賀林軒就是要讓賀瑉軒體會一下不僅失去自己心愛的人,而且還被心愛的人痛恨的滋味。他要讓賀瑉軒為當年犯下的過錯彌補!
被緊緊抓著的衣領已經完全起褶皺了,但是賀林軒毫不在意,他用手反握住賀瑉軒的手,笑意盈盈地看對上賀瑉軒那雙猩紅的眼睛,勾起右嘴角,在他的耳邊低語:“你現在才去想起葉闌,恐怕有點為時已晚了。我可沒有把她藏在哪裏,她現在在爺爺家裏睡覺呢。”
太陽直射點直射著北回歸線,午後的溫度灼灼逼人。以賀瑉軒對葉闌的了解,葉闌絕對沒有辦法睡得著,哪怕是困得睜不開眼睛。更何況現在正在舉行他賀瑉軒和別的女人的訂婚典禮,葉闌的脾性絕對不會允許她坐視不理。
賀瑉軒像是被點燃了雷管一樣脾氣瞬間爆炸,緊攥賀林軒的手突然放在了賀林軒的脖子上用力地箍著他的喉結。“你對葉闌做了什麼?!”
這個角度無論是誰都看不見賀瑉軒的動作和賀林軒的表情,但是有一個人清清楚楚地目睹了他們兩人明爭暗鬥的全程,這個人就是本馬丁。
優雅地坐在真皮沙發上麵的本馬丁像是在看一場幾個世紀難得的一場兄弟之間的戰爭片一樣。久經沙場的他多少也看出了賀林軒與賀瑉軒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看得出賀林軒臉上的殘忍,這樣的表情讓他想起了洛麗塔,洛麗塔曾經也在不經意間做出這樣的表情,而且是在看著賀林軒的照片是做出這樣嗜血的表情。看得出來,賀林軒內心的狂野,一種變態的泯滅人性的狂野。
餘光看到一雙澄亮的眼神正在往他們這邊射出的賀林軒,狡猾地看著賀瑉軒,眼睛瞬間也變得猩紅,是一種比賀瑉軒更可怕的紅,就像是裝滿了血液的眼眶。那是一種真正的嗜血的眼神。賀林軒任由著賀瑉軒愈來愈用力地手在他的脖子上掐著。
“你在害怕什麼?我並沒有對葉闌做出什麼。”被隔絕了氧氣的賀林軒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地咬出來。他在心裏狂笑不止:他當然沒有對葉闌做什麼,他都是是派手下去做的。所以,對葉闌下手的是別人不是他賀林軒。他隻能說他沒有對葉闌出手不是嗎?
感覺到身體的血液從心髒迅速地蹭上大腦,血液就像被岩漿侵蝕了一般沸騰的感覺從四肢彙集到大腦。賀瑉軒的大腦深處有一個堅定的聲音在鞭策著他,讓他殺了賀林軒,殺了賀林軒就不會有人對葉闌不利了。這個聲音就像一個魔障使他手上的力度更加重。
凝固的空氣中發出一聲聲粗重的呼吸聲,被賀瑉軒掐得快要窒息的賀林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但是他就是不反抗。他就是要讓賀瑉軒體會一把想要親手把自己憎恨的人送上西天的感覺是有多麼的痛快。他要讓賀瑉軒變成和他一樣的野獸,被仇恨蒙蔽了心的野獸。
除了本馬丁以外的在場的所有的人都不知他們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是兄弟之間特別的問候方式。悠揚的音樂再次響起,人們又開始在舞池中跟隨著音樂搖曳著身體。
這麼一首不起眼的音樂在場的不會有人去在意,但恰恰是這一首歌把賀瑉軒從接近癲狂的邊緣拉回了冷靜理智的陣營。這首是葉闌最喜歡的鋼琴樂曲。他的耳朵裏飄來葉闌輕柔的滿含愛意的語氣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叫喊著他的名字的聲音。
猩紅的眼睛突然變回了明亮的眼眸,意識到自己正在謀殺賀林軒的可怕行為的賀瑉軒立馬放下了自己的手。緊接著就是賀林軒劇烈的咳嗽聲還有漲紅的俊臉。他在幹什麼?他竟然要親手殺了賀林軒嗎?他要變成和賀林軒一樣的禽獸嗎?
看著賀林軒的臉,賀瑉軒的內心充滿了愧疚。他想起了在燦燦酒吧的時候也是近乎要被他掐死的葉闌,葉闌當時眼含熱淚卻沒有一絲痛苦的看著他,不帶一絲憎惡地叫喊著他的名字。
賀林軒與葉闌,兩個都是他愛的人。一個是親愛的哥哥,流淌著相同血脈的親哥哥,像一個父親一樣存在的親哥哥;一個是想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守護的愛人,是他認定的有資格在他的戶口本上出現的葉闌。兩個人,缺一不可。沒有輕重之分。
緩過勁來的賀林軒就這樣看著表情很糾結的賀瑉軒,他做到了。賀瑉軒應該能夠體會到親手殺死自己所愛的人的感覺了吧。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還沒有做,他得趕緊回爺爺家處理好這件事。
於是乎,他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把自己的領子拉高,不讓別人看出脖子上的手掌印,拍了拍賀瑉軒的肩膀說了一句:“想見葉闌的話,就得浪費你晚上的時間,時間不等人,賀瑉軒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