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當時接手蛇中熊貓的時候,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在宋東庭說這蛇的毒性很重的時候,厲景琛才答應將它留了下來。
當時顧衍聽了,就覺得有些不妙。
結果到了第二天,厲景琛就派人通知宋東庭,他留在厲景琛那裏的小東西死掉了。
宋東庭哭得死去活來的,詢問厲景琛它為什麼會死。
就算是到了現在,顧衍都還能夠記清楚當時候厲景琛的表情,冷漠之餘又帶著些細微的嫌棄,這樣的表情出現在厲景琛臉上的時候,尤其讓他印象深刻。
厲景琛說,“它的毒性沒有阿莫液的毒性重,我隻用了半滴阿莫液,它就沒命了。”
說完這話之後,他不滿的看著宋東庭,“下次不要再送這麼弱的東西來我這裏,記住了嗎?”
宋東庭不知道阿莫液是什麼,他轉頭問顧衍。
顧衍告訴他,阿莫液是帝都黑市裏賣得最火的毒藥,僅僅隻需要一滴,就可以讓人瞬間沒命,隻是阿莫液賣得特別的貴,並且渠道很難,就連他,也僅僅隻是聽說過。
顧衍對宋東庭解釋完畢之後,厲景琛還很好心的問他們想不想要這東西,因為在他手裏麵還有好幾份的阿莫液。
事後,顧衍自然是拿著阿莫液回去了。
至於宋東庭,他則是拖著那條死得透透的蛇中熊貓,給它在帝都裏麵,請了風水大師給它找了一個好墳地之後就將它埋了進去。
畢竟,他也拿了厲景琛手裏麵阿莫液……
因為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厲景琛不喜歡動物,尤其是那種柔弱的小動物。
在他的眼裏,哪怕是那無比珍貴的蛇中熊貓,也僅僅隻是一個可以用來試探阿莫液的毒性到底是有多深的工具。
所以當顧衍在厲家,看到小白這樣脆弱的波斯貓,不僅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時候,他當時受到的驚嚇可想而知是有多大。
厲景琛驀地開口問道,“你這次要休多長的假。”
“一個月。”
“我記得你上次說過,你這次休假,是回來擔任這次帝都大學軍訓的總參謀吧。”
顧衍點了點頭,“嗯。”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算計的表情,“上次告訴了爺爺,爺爺就在小川麵前說漏了嘴,小川知道了,他轉頭就會告訴了小玨。”
“怎麼,你想要讓我將小玨的名字從軍訓名單中除了?”
厲景琛清冷的看他,“不是。”
顧衍聽到這裏,驚疑的說道,“你以前可沒有問過我這些事情。”偏偏這次他就問了,不僅問了,而且還問都這麼的若無其事。
厲景琛這種不尋常的行為,頓時就讓顧衍上了心。
根據顧衍知道的情況,目前厲家即將參與軍訓的,也就隻有厲小玨一個人,而厲景琛顯然不會為了厲小玨費心思的在他這裏打聽情況。
帝都大學跟帝都軍隊之間的關係保持得很好。
帝都大學每年的畢業生隻要從軍之後,都會將軍隊的實力壯大一番,無論是技術還是守備,又或者是像顧衍這種行走在最危險的地方的特種兵,都離不開帝都大學的影子。
既然跟厲小玨沒有關係,那厲景琛這麼關心帝都大學的軍訓,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忽然,顧衍想到了宋東庭在他麵前提過的一句話,陸清歡好像是今年帝都大學的新生,跟厲小玨不同,陸清歡是以無比優異的成績進入帝都大學的。
想到陸清歡,顧衍試探的問道,“不是小玨,那看來就是為了你家那位了?”
厲景琛,“嗯。”他並不反對顧衍口中所說的話。
顧衍緩緩的笑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看來你這次真的是對她上心了,我看厲爺爺還沒有見過她,你就不打算將她帶回來給厲爺爺看一看?”
“時機還不到。”
厲景琛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表,雲淡風輕的對著顧衍說道,“我在軍隊裏麵的軍銜放得太久了,既然你是這次的總負責人,一個少校的軍銜,使喚你還是足夠的吧。”
厲景琛的身上,確實是有一個少校的軍銜。
盡管顧衍是特種兵這種危險的兵種,可直到目前,他都還隻是一個上尉。厲景琛若真是要用軍銜來說話,他當然是抗爭不過的。
他跟厲景琛年齡相仿,在中學的時候就一齊被送到了軍隊裏去了的,像他們這種世家,在軍隊裏麵磨練性子,是他們必走的一條路。
若兩人是普通人,說不定現在進了特種部隊的,就不止是顧衍一個人了。
顧衍熱愛著軍隊,進特種部隊是他自己的選擇,而厲景琛卻不同。
他來軍隊,隻是為了看他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厲景琛的心是冷的,手也是冷的,無論是殺人,還是部隊發下的任務,他都能夠在第一時間裏,將所有的事情都完美的做好。
厲景琛的少校,也正是在那個時期裏,滿滿積累起來的戰功而被授予的少校軍銜。
當初在厲景琛離開軍隊的時候,那些長官都舍不得放他走。
苗子是好苗子,但若是一直將厲景琛放在部隊裏,那些長官們也知道,厲景琛遲早是要出事,這個出事並不是指厲景琛會遇到什麼危險,隻是說他的思想會出事。
他跟顧衍唯一的不同就是,顧衍能接受命令,而厲景琛不會接受命令,他隻會按照他自己的判斷前進著。
“好吧。”顧衍隻好將厲景琛的話應承了下來,“誰讓你的軍銜比我大。”他記得,厲景琛以前可從來都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費心思。
厲景琛將事情安排好了之後,視線散漫的就落在顧衍的身上,“你怎麼還不走?”
顧衍抽了抽嘴角。
他將外套脫下,袖子也擼了起來,說道,“好久沒打過了,我們來較量一下?”
厲景琛眸色深深的看著顧衍,輕笑了起來,“走吧。”
他走在前麵帶路,厲家的位置很大,有專門對練的房間,平時很少用,剛一進去,厲景琛也慢條斯理的開始解著西裝外套上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