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歡去見厲景琛,想要讓他將她帶到營地最近的小鎮上,因為許雲雪被放回來之後,她也一並去了小鎮裏。
她去了,陸清歡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
隻不過前者是去散心,解除一下身上帶的晦氣。
而陸清歡卻是專門去找許雲雪的晦氣。
做壞事的事情,陸清歡特別的積極。
她見到厲景琛,發現他已經將軍裝脫下了,身上穿回了西裝,身高修長挺拔,寬肩窄腰,筆直的雙腿,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盡管已經多次看見厲景琛穿著西裝的模樣,但每一次,陸清歡都會在他的麵前,情不自禁的感歎一句造物主的偉大。
“你這是要去哪裏?”她問道。
厲景琛正在整理領帶夾,陸清歡見了,上前就從他的手裏將領帶接了過來,站在他的麵前,認真的給他打著領結。
他比她高。
他微微的一低頭,就可以將陸清歡頭頂的發旋都看清楚。
她靠得很近,因為要給他係領帶的原因,這樣的近距離,讓他能夠很清楚的聞到陸清歡身上攜帶的清淡味,還有頭發上帶著的洗發露的氣味。
她光潔的額頭露了出來,筆挺的鼻梁,在他的俯視之下一覽無遺。
見到陸清歡的這幅認真的模樣,厲景琛收回了視線,正視著前方,開口說,“今天是家裏舉辦家宴的時候。”
他微微一頓,複又詢問陸清歡,“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陸清歡的動作出現了停滯,轉眼即逝,動作就又恢複了正常。
她不禁仰著頭,露出淺笑,“我不方便去。”
厲景琛,“是怕還是不方便。”
“你猜。”
陸清歡臉上的笑意加深,那雙眼隱藏在底下,隻讓他看見她唇邊露出的那微顫的弧度。
無論厲景琛邀請她的目的是什麼,陸清歡都沒有心思想要過多的去接觸厲家的其他人,不僅僅是因為她從宋東庭的口中隱約了解到的厲家複雜的情勢,還是因為她嫌麻煩。
到了厲家,止不住會有人問她跟厲景琛的關係。
到時候她要怎麼說?
難不成她要對他們說,她是衝著利益才當上厲太太的?
陸清歡不想過多的摻和進厲家的事情,她隻想著在這兩年裏稍微安分的跟厲景琛一起度過,畢竟麻煩事向來都是喜歡一個接著一個的。
若是她的存在,被厲家的人知道了,到時候少不了會掀起一場風波。
他們接受了她也好,不接受也好,知道她的存在之後的第一一件事,興許就是要她為厲景琛傳宗接代了。
想到孩子,陸清歡的視線不由得就飄忽到了她的肚子上。
她之所以這麼肆無忌憚,跟厲景琛上床的時候從來不做安全措施,喜歡什麼動作就來什麼動作,就是因為陸清歡知道她的肚子並不容易受孕。
她有宮寒。
所以就算厲景琛跟她再如何的纏綿,她也不會懷孕。
陸清歡的神情有些恍惚,她似乎回到了那次因為暈倒去醫院的時候,醫生冰冷冷的聲音向她宣告著一係列的病症。
那時候她也聽到了宮寒的字眼,但她卻並沒有什麼其他多餘的表情。
當時她隻是在想:哦,今天又要少拿一份工資了。
說她對自己冷漠也好,不關心也罷,在那個她要生存,就必須自己出去工作的過去裏,她沒有那麼多的閑情逸致去關心治療她的宮寒。
醫生說她的宮寒程度正在加重,如果她以後小心的保養,宮寒的情況也稍微有些好轉,後續還給她開了一張藥單。
陸清歡還能清楚的記得,當時她在見了那張單子上的藥品之後,隻說了三個字,“富貴病。”
說完之後,她就將這張單子撕了,丟進了垃圾桶裏麵,她就繼續去冰室裏麵工作。
沒辦法,那時候她要學費生活費,即便是有了學校的獎學金,她也要費盡心思的去多掙一份錢。
做家教,家長嫌棄她年級小,如果是不小心跟家裏的男人說了幾句話,還會被那些女主人擔心她會不會將她的男人勾著跑了。
做兼職,跟學業安排也有衝突。
陸清歡隻能夠每次用她生病或者家裏又死人的借口去堵塞學校的嘴,在她的嘴裏,她的家裏人永遠都是今天死一個明天死一個,反反複複的不斷死。
所以在最後被人介紹在冰室裏工作的時候,她二話不說的就去了。
僅僅隻是因為這份工作,工作的時間隻需要她一個月,而給她的工資卻能夠保證陸清歡三個月都不用發愁。
那時候,她為了更好的活下去,什麼都做了,而現在,她有了更好的起點,但那心卻總想著要抓著更好的,最強的。
她能夠抓在手裏麵的東西,才是她的。
陸清歡將最後的一步弄好了,她剛想要抽身走人,手臂就被厲景琛拽住了。
他低頭就緊緊的壓住了她的唇,帶著濃鬱的攻擊性,壓迫感十足,就像是一隻貪婪的饕餮,在她的身上不斷地汲取著他想要的所需品。
陸清歡被他的親吻,弄得措手不及。
她顯然是沒有想到,厲景琛會不管不顧的在此刻同她糾纏,當她餘光看見她弄好的領帶變得淩亂的時候,她隻好安靜了下來,承受著他忽如其來的欲望。
陸清歡的吻技,從一開始,就是在同厲景琛的磨合教導中學會的。
她是個很好的學生,無論最初,她在這方麵有多麼的不了解,現在的她都能夠的用熟稔的親吻來讓厲景琛滿意。
她不知道厲景琛為什麼會吻她。
她隻隱約知道一點,那就是他有些生氣了。
要不是生氣,他也不會用這麼大的力度。
這幾乎已經不是在親吻,而是他在撕咬著她,深喉時的壓迫,讓她想要後退,但她的後腦勺卻是被他的大手固定住。
陸清歡退無可退。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要避開的原因,厲景琛在她動了之後,吻得更深更用力了。
“為什麼不去?”鬆開她之後,他問道。
陸清歡喘著氣,在聽到厲景琛的這句話之後,她輕輕的笑了出來,“你是想要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她的聲音帶著慵懶的味,間接的融合著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