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的,抱歉,我完全沒興趣。”
“畢竟我也不是對什麼人,都能夠跟她好好說話,尤其是那些當著我的麵堂而皇之肖想厲爺的女人。”
上官雪氣憤,“你不要太過分了。”
“怎麼,嫌我說話不好聽?生氣了?”
陸清歡懶洋洋的說道,“既然嫌我說話不好聽,那就現在離開好了,免得我看著你,就不由得想要說出更多不好聽的話。”
上官雪簡直氣得要死。
在她心裏,陸清歡簡直比那次見麵的時候還要過分,在會所的時候,就算陸清歡說她,她也敢回擊。
但現在,經過上官雄霸的教導,她也知道她沒有底氣,更沒有實力招惹厲景琛。
因為她知道,所以上官雪在麵對陸清歡說的這些話的時候,她不敢,也不能回擊,這種感覺真是太憋屈了!
她長這麼大,見過的都是上流階層的人,接觸到的都是經過家族精心教養出來的名媛,就算有不喜歡的人,也是明裏暗裏排擠,或者是在口頭上說幾句而已。
哪裏是像現在這般,被陸清歡當著厲景琛的麵奚落,奚落也就罷了,偏偏這一切還被厲景琛見到。
甚至他還是在縱容著陸清歡。
這樣的認知,豈不是在對她說,陸清歡是真的被厲景琛放在了心上,要不然在聽到陸清歡說他是她男人的時候,他沒有出聲?
上官雪是不知天高地厚,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
她們上官家,惹不起厲家。
哪怕她自認為她是最接近厲景琛太太的位置,那也是因為她爺爺上官雄霸以前說過的話,又在後麵將她帶著去見了厲老爺子,外人都在羨慕她,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外人又怎麼會清楚?
若是他們知道,她在厲景琛的麵前,差點死過,臉被打腫……他們又會用什麼樣的表情看她?
她以前是看不明白,經過這些日子跟著爺爺處理事務,她也看清楚了一點,那就是厲景琛從來沒有在乎過她。
更沒有將她放在心裏。
他不將她放在心裏,那陸清歡又何德何能能夠站在厲景琛的身邊,她憑什麼?
家世,還是權勢?
上官雪壓低著聲音,強忍住對陸清歡臉上譏笑的不滿。
她說道,“你也不要太得意,你見過厲家老爺子,見過幾個厲家人,厲家的事你又知道多少?隻是這樣死皮賴臉的站在他的身邊,沒有厲家的認可,你覺得你又算什麼?”
她是不如陸清歡漂亮,是不如她在厲景琛的身邊久,但上官雪見過厲老爺子。
這點,陸清歡比得過她嗎?
聽著她的話,陸清歡失笑。
隨即陸清歡波瀾不驚的說,“隻要他是我的人,其他的事情我為什麼要管?看你這樣子,想來見過的厲家人還真不少。上官小姐你這麼能幹,又說的了什麼?”
身側的厲景琛沒有阻止她。
他由著陸清歡挽著他的手,甚至在她同上官家說話時,他還很平靜的聽著,看著。
他不得不說,此刻陸清歡說的這些話,他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就連她傲慢的表情,嘴角勾起來的涼薄的笑,都讓厲景琛覺得很好看,簡直是讓她原就漂亮的臉愈發的勾他心魂。
“你想要見他們嗎?”厲景琛低頭看陸清歡,開口問道。
陸清歡對上他的視線。
她知道他口中的這個“他們”指的是誰。
上官雪說她見過厲老爺子,見過厲家的其他人,跟上官雪比起來,陸清歡確實是沒有見過。
所以他才會問她,想見他們嗎?
他問她的時候,姿態優雅,嘴邊揚起的弧度矜貴溫和,聲音裏帶著磁性,這種溫柔商量的語氣,讓人隻想屈服。
如果厲景琛問的是上官雪,她肯定立刻說好。
但偏偏他問的是陸清歡,所以他得到的回答則是陸清歡清冷幹脆的拒絕聲——
“不想。”
厲景琛聽了,麵色不改的說道,“是嗎,現在還不想啊……”
陸清歡眨眼,無辜的看著他,“難道我不能說不想嗎,我們不是說好的,你要清清白白的護著我。”
她在清清白白四個字上加了重音。
陸清歡從來都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她早就跟厲景琛說過,她跟他之間,跟厲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跟他之間是法律上的夫妻,夫妻義務並不包括見他的家人。
她可以像現在這樣,爭風吃醋,做她想要做的事情,隻為了她心裏那點強盛的占有欲,卻不會將她陷進去。
哪怕她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她早已陷進了半條腿。
婚姻是墳墓,如果不想死,就隻好用利益,用交易警告自己,陸清歡她不想死。
失了心就會讓自己脆弱,變得不像她自己。
就像當初在安城,收養她的家中,那個在她麵前死掉的女人,明明丈夫是個混賬東西,賭鬼、煙鬼,將她的生活欲望全部剝奪,卻每次都用孩子,用家庭束縛著那女人。
有過的掙紮,都在她死的時候變成一個笑話。
陸清歡原本想的,這個世上她隻能夠依靠她自己,但現在,越是跟厲景琛相處,她變得越來越搖擺不定。
她想要沉溺,怕被淹死,不想沉溺,卻又舍不得。
厲景琛看著她,黑眸似是要望進她的眼底,他捏了捏她的臉頰,手指的溫度有些涼。
他低低的笑,然後輕聲說,“好,不想見就不見。”
反正到時候她就算不想見,老爺子也要耐不住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