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書?”
厲景琛聽到她試探的話,揚起嘴角的弧度,半眯著眼笑,低聲說,“認準了它是我寫的?”
陸清歡反問,“難道不是?”
桌上還放著她拿來比較的落筆文件,上麵的字跟被厲景琛拿過去的這本工具書上的“情書”上的字很相似。
“那就是吧。”他不溫不淡的回答。
陸清歡聽得清清楚楚,她站在書桌和椅子之間,雖然跟坐著的時候一樣,都要比厲景琛低,但站起來總要有氣勢得多。
她伸出手,討要被他抽走的東西,“要麼將它還給我,要麼給我解釋清楚,要麼告訴我它的來曆。”
“它總不會是顏如玉出來寫的。”
陸清歡先是大義凜然,態度強硬,伸出的手筆直得緊,唇又是抿著的,下巴衝著他的方向微抬,還真有幾分的傲慢。
就像是她堅信他會從她給的這幾個選擇中挑選。
“要是不選……”
他說話隻說到一半,陸清歡不在乎,她漫不經心的將後半句補充完,“要是不選,我會生氣的,真的會生氣。”
厲景琛莞爾。
麵對著陸清歡這般的逼迫,他不僅沒有絲毫的緊張,相反,他還十分愜意。
“不過,你是三哥,我就算是生氣也不會對你怎麼樣,頂多就是讓你出點血,再……虐一頓。”
厲景琛挑了挑眉,她口中的虐一頓,是他所想的那樣嗎?
讓他出血,這點厲景琛被她手上抓,牙齒咬的次數不少,最嚴重的那次還是在辦公室,她將他嘴皮咬破出血,厲衡進來看到以為他還藏了個小妖精,回去之後更是將這事告訴了老爺子。
至於在床上,她倒是想要虐他,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要是做得狠了,她就陰陰的在心裏給他記上一筆,要是有機會,就會翻身而上,從上而下捏著他的下巴,試圖讓他嚐嚐在下麵的滋味。
平時厲景琛當這是情趣,沒有將她的這些把戲看在眼裏,每次都縱容著她這樣做。
直到那次,她將他的領帶解了下來,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動作輕慢的將他的手綁了起來,還貼心將他的雙眼也遮擋住,最後在他身上撩撥,撩得衣服都脫得差不多,結果她悠悠的就說不來了,言語輕佻的說讓他自己在床上乖乖躺著等火滅。
她則下床,沒走兩步,厲景琛低笑了兩聲,他就從被捆綁的狀態掙紮開來,大步下床把沒有來得及逃的陸清歡抓上床。
最後從她虐他變成他親自上陣。
“虐一頓……你確定最後會是你想的那樣?”
被他這麼提醒,陸清歡想起那次的經曆,她事後像隻離了水的鹹魚,無力的躺在他懷裏,看著枕頭上因為他的掙脫而弄得不成樣的領帶,心中莫名的有些惱怒。
都弄成這樣,還沒有被扯斷,被他成功掙脫開來,就是不知道該說她係得不嚴實,還是說領帶太弱。
陸清歡眼神飄忽,忽視了他的問話,仍舊對他揚下巴說,“在裏麵選一個吧,等了這麼久,你總該考慮清楚了,你要是不選也行,我親自來給你選……第二個怎麼樣,或者是全部都說出來。”
厲景琛說,“我都還沒有說它是什麼,你就說它是情書。”
他意味深長的看她,明裏暗裏的像是在說她太猴急了。
“不是情書嗎,那麼纏綿悱惻的話,從你手中寫出來,難不成是你給自己寫的?”
他看著陸清歡,腔調放低了半個調,說,“你很緊張?還是說你是在吃醋,看到它覺得不高興。”
這樣的表現,是占有欲吧。
“你想多了,我不是什麼占有欲,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緊張,我僅僅隻是擁有欲。”她有條不紊的繼續說,“就憑你手裏拿著的這小東西,還不足以引起我的占有欲,畢竟它是個死物。不過若它真的是情書,仔細想想倒也沒有錯。”
她揚起嘴角,眉眼深深的說,“你本來就比我大,你那時候青春年少,說不定我還在玩泥巴,牙牙學語呢,年輕的時候玩得厲害,你放心,我不會多說什麼的。”
聽她的這話,意思就是說她對此滿不在乎了。
厲景琛微微有些失笑,若是真的不在乎,說話時就不會那麼咬牙切齒的,因為要表現出她的大度,所以就將話頭筆直的往他身上戳。
這還真是格外讓他熟悉的做法。
“你說了這麼多,倒像是確定了它的出處,想法挺有趣的。”如果不說那句他比她大的話,他興許會覺得更有趣。
厲景琛闔上了工具書,把它放在桌上,手指剛離開,陸清歡就將它拿了起來,動作優雅而快。
厲景琛像是沒看見她的動作一般,他說道,“它不是我寫的,所以不會成為你口中的情書。”
頓時,陸清歡就狐疑的看著他不動。
他說的這句話無論怎麼看,都有很大的嫌疑和空洞,證據都在這裏,他的書,他的字,現在倒好,他直接說這不是他寫的。
陸清歡不相信會有人模仿他的筆跡。
模仿他,明顯就是找死的舉動。
不說厲景琛,就是厲家,他們也不會允許出現這樣的事,更別提在帝都裏,又有幾個膽大包天的人敢將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厲景琛看她,聲音從前麵傳來,陸清歡能夠看到他薄唇的開合。
“這是別人寫的,是你認識的宋四在上麵寫出來的,那時候他看中了放在我這裏的這本書,想將它拿回家,我借給了他,後麵等他送回來的時候,他就在上麵寫了這麼一段話。”
“後麵才知道他的本意不是借書,隻是想讓我看他模仿我寫的字,老實說,這樣的字真是糟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