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我不去留學,剛才楊主任那裏我已經說過了,剩下的那個名額他會好好的考慮別人,到時候他找到人了我相信他會對你說的。”
她後麵說了什麼,他完全沒有聽到。
他的腦海裏隻是在不斷的浮現她不去,她不去,她不去留學了這些重複的話語。
“你怎麼不去了?”盛西爵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問出的這句話,他隻覺得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你的能力足以得到這個名額,學院裏沒有誰比你還要優秀,別人如果知道是你的話,他們是不會多說什麼,但你現在不去了……是不是有人不想你去,利用權勢想要讓你知難而退?”
陸清歡不由得笑了出來。
她倒是不知道她在他心裏還是個會知難而退的人。
要真是有人強硬逼迫她不去,說不定陸清歡還會多看那人幾眼。
她說,“你想到哪裏去了,是我不想去。”
“你既然知道陸家,那應該也清楚我才剛回陸家不久,還不想這麼快就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再說了,我就算不去,到時候你也不會是一個人,總會有人跟你一起出國。”
她都說到了這份上,盛西爵就算是再想說什麼,他都無法開口,畢竟他也清楚陸清歡的確是才回到陸家。
“這樣啊,那你是應該留在帝都。”
盛西爵的目光眼神透露出平和,仿佛他根本不在意陸清歡的話,他這樣,不免讓陸清歡多看了他幾眼。
這種貴公子的姿態,看來她是好好打聽下他的來頭了。
陸清歡看了看時間。
現在已經不早了。
她還打算待會去逛逛商廈,他記得厲景琛手上的那隻腕表都帶了好久沒有換,明明是有潔癖的人,他每天穿的襯衫西裝還有領帶在第二天都要重新換過。
厲景琛在這方麵向來是很龜毛……很潔癖,陸清歡看過他穿得最久的一雙手工皮鞋,他也僅僅隻是穿了幾天,在穿著上,厲景琛是格外的嚴謹和堅持。
但是那塊鋼表,厲景琛卻是帶了很久。
每天早上在更衣室裏,他都會選擇跟鋼表相配的西裝,要是他覺得可以就會問問陸清歡的意見,不過大部分他都會選好就穿上。
陸清歡知道,他是不願把表換下。
以前她雖然也注意到,但她卻並沒有多放在心上,總是下意識的給他找理由。
比如厲景琛不換腕表,不是因為是她親口說過它是厲景琛戴著最好看的一個,很適合他的手腕,而是因為他自己喜歡的緣故。
是他喜歡戴它,所以他才一直不換。
不過現在,陸清歡還是傾向於厲景琛不把它換下來的原因,是因為那是她說過他戴著很好看,而不是其他。
隻不過她能夠買到表,價格就會比他放在更衣室裏的那些要便宜得多,她到時候送給他,他戴不戴那就是他的事了。
陸清歡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她隻是想去給他買個手表,是她親自去挑選,買回去之後,他可以選擇戴,也可以把它放在家裏。
要是陸清歡強製的要厲景琛戴著它,厲景琛也不會拒絕,隻不過……陸清歡不想讓別人在他身上找出不合時宜的裝飾。
目前陸清歡還買不起跟那些擺在更衣室裏一個價值的鋼表,咳咳……俗話不都說了,禮不在重,而是在於心意。
陸清歡想著想著,她的思緒就開始在飄忽。
她雖然想要離開,不過她還要等楊主任,畢竟她還需要看著楊唐,陸清歡總不能做出把楊唐隨意丟下的舉動。
盛西爵見陸清歡看了好幾次時間,知道她是有事。
他有心想要問她去做什麼,要是不忙的話可以坐他的車去。
他剛想這麼開口說,他就看見陸清歡掛在嘴邊饜足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麼,她笑起來的時候明明很好看,盛西爵卻莫名的覺得很礙眼。
不是指陸清歡礙眼,而是那個能讓她這麼笑的原因礙眼。
真的讓他覺得很礙眼……
盛西爵抿了抿唇。
當再一次看到陸清歡嘴角的笑,他鬼使神差的說,“你是想要去見那天我們在錦榮齋遇見的人?”
陸清歡臉上的笑容不變,她說,“不是。”
她是先去買東西,然後再去見他。
聽到她的回答,盛西爵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鬆完之後,他又緩緩地的皺起了眉,暗自想著他為什麼會鬆氣?
陸清歡見他垂眸想事,她也沒有開口打擾他。
很快,楊主任就回來了。
陸清歡跟他說了幾句,她就對楊唐和盛西爵說了再見,她就離開了辦公室。
楊主任拉回椅子,坐在上麵,剛看到桌上的文件,他剛看了一眼,盛西爵修長的手指就將它拿了起來。
“那是什……”
“爸爸!剛才那位姐姐好厲害,你看我遊戲都被她通關了,你都打不過,她幾分鍾就打完了。”
楊唐小小的身體站在前麵,腦袋剛好露出桌,說到陸清歡時,他還十分興奮的在比劃動作,仿佛剛才陸清歡就是這樣通關的。
最後,楊唐不顧還有人在場,他眨著星星眼說,“跟姐姐比,爸爸你的手真的好笨。”
楊主任:“……”這要不是他的兒子,他肯定得逮過來狠狠胖揍他一頓。
楊唐發表完他對陸清歡的崇拜,他就嗒嗒的跑出了辦公室,說是要去找媽媽再說一遍陸清歡的厲害。
沒有了楊唐,楊主任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盛西爵的身上,他剛才是被楊唐打斷,雖然隻是看了一眼,他還是認出那是留學文件。
“你都已經填好了,既然填好了,我們就來說說……”
盛西爵淡淡的打斷了他,“不,我是想過來告訴你,我不會去了,至於人選,你再挑選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