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沒有本皇不敢接的招術,聒噪鬼,小美人身體嬌弱,你元神躲藏在內,豈非讓世人笑掉大牙?”白玉皇嘲笑道,“納靈木”在他的笑聲引動之下,更顯枝蔓招展,遠遠看去,就如孔雀開屏一般,隻是在這夜色的渲染下,失去了美麗,反倒增添了七分詭異。
雲矣渾身沐浴紅芒,那暴雨在“真焰玄水斬”強大的氣勢下,無法近身分毫,在離她身體數丈之內,便會全數被神力吸納進去,化作凝聚水刀的分毫。
“小姑娘得識大體,正邪心中自有辨別,我北縱橫與你坦然相對,又何來躲藏一說?”北縱橫心知白玉皇出言相激,明白自己僅靠元神之力,無法將“真焰玄水斬”發揮淋漓盡致,需得有切實肉體相助,但心中跌宕不驚,神念更是專注無比,眼看水刀明亮,紅焰如蓮,已是到了十成功效,暗歎一聲,對不住了小姑娘,隨後玉手一展,那水刀如同破開萬頃海浪,紅焰吐露,將去路上的一些都燃燒殆盡,長刀如雪,直直刺向白玉皇以及他身後的“納靈木”。
這一式,北縱橫如同天神降世,在巨大的風浪中,飄飄自如,隻見夜空也被紅焰染紅,長刀之上,神力縱橫。
白玉皇麵對此招,絲毫不敢大意,“納靈木”催生極致,蒼蒼鬱鬱,枝幹向前探去,如同魔爪前伸一般,迎著無匹的“真焰玄水斬”,毫不畏懼!
兩個強橫的對手,兩股浩瀚無際的力量,“轟”的一聲,直直撞在一起,神力增強一分,靈力就更上升一分,互不退讓,那力量之強,天地都為之震動,瀑布在那一瞬間如同絕流,山峰在那一瞬間便要傾塌,碰撞之處,升起一股滔天水柱,直衝雲霄,而後在天際炸開,傾瀉而下。
在這巨大的陣仗中,外人早已看不清場內情形,強如月明樓,也隻感覺到視線模糊,二人受到氣浪波及,被黑蛇玄鳥護著向後退了十丈之餘,方覺那股力量弱了一分。
滿地飛瀑走石,雲矣嘴角滲出一絲鮮血,白玉皇玄甲竟裂開一道大口,但二人心知,在此時刻,誰都不能後退,也不敢貿然卸功,若一方後退或者卸功,兩股本是強大到足以開山裂石的力量便會瞬間失衡,從而失去掌控,小則重傷,大則死亡,後果不堪設想。是以二人隻得拚盡全力,額間都已滾落豆大汗珠,但誰也不會放鬆,前進一步,便能看見對手的屍體,後退一步,便是萬丈絕淵。
就在二人相持不下之時,玄鳥突展長翅,平地飛起,掠空而過,留下一團黑影,朝著白玉皇,一聲長鳴。
那鳴聲洪亮,直透腦海,遠遠比過左伯的“醒天鍾鳴”,更與月明樓第一次見到玄鳥時候的鳴聲是天壤之別。
月明樓傷重之身,被這一鳴波及,張口便是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隻留下一息奄奄,左伯也是難忍這突如其來的鳴叫,運起僅存功力,護住周身。
但這鳴聲,卻成了場上勝敗之關鍵。
就在下一刻,白玉皇如遭重擊,麵容扭曲,靈力稍有鬆懈,對於常人來說,這一個短暫如眨眼般的空隙可以說無關痛癢,但對於場上相鬥的北神與石靈來說,這一個空隙,便足以致命,感覺到白玉皇的靈力鬆懈瞬間,北縱橫一聲大吼,雲矣身形如走龍蛇,雲龍石再生紅芒,神力灌注,“真焰玄水斬”瞬間占著上風,帶著絕對的威力,隨著白玉皇一聲悶聲,將眼前一切都撕裂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