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泥鰍的電話像炸了鍋地連響,剛一接通,就聽到泥鰍在那端詐屍般嚎叫,“緊急救援,緊急救援,小丫,快來快來!”
唐小丫揉著發脹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問,“大哥,什麼事啊,你能不能說清楚點,你家房子著火了?”
“唉呀,比房子著火的事件更大,來了再說。”
“不說清楚,我怎麼去幫你啊。”唐小丫頂討厭泥鰍這招數。
“我遇到麻煩事了,你能不能幫個忙,把那女的從我家弄走啊。”泥鰍的哭腔都有了。
唐小丫一下子醒了過來,“哪個女的,什麼女的?”
“就是上次我和你說過那個,在網上認識的。”
“人家怎麼找到你家來了,你必須老實交待,不然我可不管你了。”唐小丫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
泥鰍沒招兒了,隻能坦白交待。原來,一個月前,泥鰍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名叫菲菲的網友。那女孩對泥鰍印象超好,約好見麵時間。沒想到,菲菲還真是太過主動,直接把泥鰍主動到床上去了。泥鰍哪裏見識過這種誘惑和陣勢,沒能招架得住,把自己給貢獻了。原以為這是**的橋段,沒成想變為意外得子的戲劇。如今,菲菲找上門來,非要讓肚子裏的孩子認爹。泥鰍急得無處藏身,隻能求助於唐小丫。
半個小時後,唐小丫和泥鰍,還有菲菲,坐在星巴克裏,兩軍對立的局麵。談判。
菲菲的條件隻有一個,和泥鰍談朋友結婚。泥鰍嚇得臉都灰了,他不想結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唐小丫隻能曉之以理地勸菲菲,你看泥鰍這樣子,剛從部隊裏出來,既沒有穩定工作,又沒有什麼前程,就窮**絲一枚。最重要的是沒錢沒房,給不了她什麼錦衣玉食的好生活,就算孩子生出來,吃了上頓沒下頓,那多可憐啊。
菲菲隻認死理,非泥鰍不嫁。泥鰍一臉可憐巴巴地望著唐小丫,那眼神就跟哈利一樣,看得唐小丫心好軟。她突然一拍桌子,衝菲菲甩著化驗單吼起來,“你說這是他的種,就是他的啊。像你這麼隨便能和人上床,誰敢保證你和別的男人不這樣。要不咱去做個DNA確定一下再說,現在肚子裏的嬰兒也能做。”
菲菲嚇了一跳,但馬上鎮定自若地說,“你們可以不相信,要不我們就去公安局,我告他**。”
“得了,別扯這些沒用的,我算是看出來你是哪路貨色了。說吧,你想要多少錢?”唐小丫不屑的語氣,把麵前女孩的氣焰一下踩扁了。
“既然你們這麼爽快,我也直說了,給我五萬塊錢這事就到底了。”菲菲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
“五萬塊!你是想錢想瘋了吧!幹脆去搶銀行吧!”泥鰍差點跳起來。
“嫌多,哼,你和我玩的時候不也挺爽嘛。”菲菲一句話讓泥鰍閉了嘴。
“頂多兩千塊,你覺得成就成,不成愛上哪兒告就上哪告去,我們奉陪到底。”唐小丫語氣強硬。
“兩千塊!你們打發要飯的呢。”菲菲不滿。
唐小丫不再理她,站起身拉了泥鰍就走。泥鰍有點急了,他怕人家真去告他。誰知道菲菲比他更急,一把扯住唐小丫說,“你們真走啊,憑什麼才給兩千塊就想了事。”
“隨便你,就這麼多錢。我這還是可憐你,看你肚子裏有娃的麵子。”唐小丫無所謂地笑了笑,把菲菲的手扒拉下去。
“好吧,兩千就兩千,但明天你們要陪我去醫院,手術費你們付。”菲菲咬著嘴唇下了決心。
事情談妥,簽下協議。走出星巴克的時候,泥鰍對唐小丫簡直可以奉為女王陛下了。
“說吧,想吃啥,哥今天請你,大放血都行。”
“切,不稀罕,請我吃個烤串就行。我說你怎麼就不能長點心啊,這女的明就是敲詐你的,你也能上當。”
“行了行了,批評教育等會兒喝啤酒時再進行。誰讓你在象牙塔受熏陶時,哥在部隊接受再教育呢。”
“黨和國家就培養教育出你這樣一個敗類和色鬼?”
“不是色鬼,是一時沒把持住。部隊全是大老爺們,你是沒見過菲菲那陣勢,能把我眼都閃瞎了。”泥鰍一副回味起來意猶未盡的表情,唐小丫狠狠地擂了他一拳。兩人勾肩搭背地去吃烤串。
第二天,按照約定好的時間,陪菲菲在婦產醫院折騰了一天。等事情停當,已經快晚上七點了,哪兒還有精力逛街購物。唐小丫疲憊不堪地回到家,在衣櫃裏倒騰來,翻騰去,也沒能找出一件像樣的職業裝。她像泄氣的皮球坐在床邊,好不容易撿出件白襯衣和牛仔褲將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