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叔叔,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這麼對他?”
南九笙遲疑著開口。
宗白不悅了,“你想為他求情?”
南九笙連忙擺手,“不不不,我知道他做的不對,不安好心,理應沒有好下場。”
“可是畢竟是他們把我養大的,給我一個安身之所,給我一口飯吃。除了蘇滿堂這件事,他們對我……還說得過去。”
“南家我以後不會再回去了,您饒他這一次,不要對他出手,就當我借您的光,償還這十年的養育之恩了,行嗎?”
南九笙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不知道這要求過不過分。
細算來,她被南家收養將近十年。
十年裏,她得到了衣食住行,優質的教育資源和名義上的家人,也得到了羞辱,責罵,無數的黑鍋和冷暴力,日複一日的煎熬。
她一直存著一絲幻想,渴望著親情,所以乖乖聽話,從不敢有違逆南家人的舉動,沒想到到頭來自己卻隻是南永泰謀取更大利益的一枚棋子。
被南家收養,到底是她的劫難還是福澤,南九笙不想去思量了。
事到如今,她隻願這一切折磨,早點了結。
從此,恩情兩清,彼此再不相欠。
老何不說話,又是一聲歎息。
宗白凝視著南九笙,眼中再次浮現傷感之色:
“你真的很像你母親,都是那麼善良,以德報怨……罷了,我答應了。”
南九笙心中喜悅,嫣然一笑,頓時滿室生輝。
她歡快說道:“謝謝宗叔叔,您真好!”
宗白卻看呆了。
關於那個女子的美好記憶,在這一瞬間,呼嘯著撲麵而來,幾乎將他淹沒。
老何看他又透過南九笙憶起了故人,連忙再次輕咳提醒。
宗白用手捂了下嘴巴,眼瞼下垂,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轉過頭去,不再看南九笙,而是吩咐老何:
“讓約翰去做這件事,警告南永泰再打九笙主意的後果。”
老何點頭,立即走出雅室,揮手招來那個給南九笙帶路的男子,小聲吩咐著。
南九笙把小黑貓天子抱在手上,看看外麵。
窗外,晚霞落日之景,瑰麗而壯美。
這一刻,她忽然有了種重獲新生的奇異感覺,內心寧靜平和。
就連想到生父,她也不再有剛才那種歇斯底裏的悲痛。
不過,她還是想知道她該知道的。
“宗叔叔,您能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嗎?我保證不去找他,隻是想知道一下……”
南九笙小聲說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宗白眨呀眨,討好哀求的意味明顯。
宗白無奈搖頭,拿她沒辦法。
想了想,他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年之後,我再告訴你。”
“為什麼是一年之後?”南九笙不解。
宗白微笑不語,並不打算解釋。
南九笙到底想起了和他還不熟,吐了吐舌頭,不再問了。
宗白又問了南九笙現在的生活情況,想要提供資金幫助,被她婉拒了。
小黑貓天子突然叫起來,尖尖的小爪子不斷撓著南九笙的書包,還有想往外蹦的衝動。
南九笙便借此機會起身要走,宗白並不虛留,隻是遞給了她一個號碼條。
“有困難的話,就打這個電話,他會義不容辭拚死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