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就躲。
這是南九笙在南家生活十年,尤其是和南莞寧相處十年,得出的最有用的經驗。
南莞寧霸道,總喜歡沒事找事,她就盡量躲在自己房間裏不出門;
可是君慕卿呢?該怎麼躲?
本無意招惹,卻在第一次見麵就被刁難,到底怎麼得罪了他呢?
南九笙心塞。
不知為何,她眼前浮現了他溫柔地對駱商商笑的畫麵,又浮現他滿懷敵意冷淡地質問她的畫麵。
悲傷又無力的奇怪感覺再次侵襲全身,像一張無法掙脫的網,把她牢牢束縛住,身心都極為難受。
兩種畫麵不斷交替,腦子裏嗡嗡響著,促使著南九笙做出決斷。
“我不去,貓還給你們。”
把天子往路飛手上一塞,轉身的瞬間,難以抑製心痛。
不想再遭受冷眼和敵意,躲徹底一點還不行嗎?
把天子還回去,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和君慕卿有交集了?
本來就是他的貓,還給他理所應當。
“哎?”
路飛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看看南九笙決絕沉重的身影,又看看手裏的小貓,有點懵了。
天子掙紮著,衝著南九笙遠去的背影大叫,試圖把她喚回來。
它掙紮的太狠,路飛不得不多用了幾分力按住它。
耳機裏傳來君慕卿的聲音,比平常更冰冷了幾分:
“回來。”
路飛抱著貓返回車裏,感受著周圍的低氣壓,仿佛一瞬間進入了冬天,心裏直打顫。
先生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吧,南九笙可真有本事。
憑他家先生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想見S市的市長,也就一句話的事,走到哪兒都被當財神爺捧著……竟然被一個平民女孩無情地拒絕了……
怪不得臉色這麼難看啊。
路飛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睛絕不亂瞟,目不斜視地開他的車。
進了車裏,見了君慕卿,天子總算安靜了些。
似乎知道主人這會兒心情不好,天子乖巧地趴在一旁的座位上,一對大眼睛骨碌碌亂轉。
“怎麼舍得回來了?”
君慕卿陰沉地開口。
玉色的修長手指,滑過天子柔軟的皮毛,懲罰似的加重了力度。
天子抗議地往一邊挪了挪,靈動的漂亮眼睛委屈巴巴,喉嚨裏繼續咕嚕咕嚕。
君慕卿便立刻心軟了,歎息一聲,輕聲道:“明天就把你送走,看你還亂跑。”
說到這裏,他又想起一事,問路飛,“公孫小炎還沒下落嗎?”
路飛恭敬道:“飛鷹組傳來消息,前兩天找到了公孫少爺,但一擊未能殺死他,被他察覺,跑了。”
君慕卿輕哼一聲,“太容易死,那他就不是公孫小炎了。”
路飛微笑著說:“公孫少爺本事了得。先生,還要繼續追殺嗎?”
據他所知,君慕卿和公孫小炎並不是死敵。
兩人都通玄學,懂異術,既相互忌憚,又惺惺相惜,關係相當微妙。
不過那天在玫瑰號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先生就突然下令要追殺公孫小炎了。
君慕卿搖搖頭,沉聲道:“逼他現身吧,我想請他助力,施展驚魂譜,驗明駱商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