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十幾年沒回國了,這次突然回來做什麼?”
君慕卿目光微凝,開口問道。
路飛又看了眼那條越洋短信,搖頭道:“具體的阿平也不清楚,說是宗白的私事,他沒大肆張揚,這次回來,隻有幾個親信跟隨。”
君慕卿若有所思,“宗白做事一向有分寸,不必管他。”
路飛點點頭,微笑道:“的確,幸虧有他幫助先生分擔這些俗務。”
提到宗白,路飛心裏又發出了一番感慨,和他家先生一樣,宗白也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人啊……
或許正是因為看中了宗白的重情重義,先生才放心把那歐美那邊的事務交給他管吧。
隻可惜,即便擁有頂尖的人力財力,他家先生和宗白,卻仍都是情場失意之人。
路飛暗自歎了口氣,看來還是不要沾染情情-愛愛比較好。
他一邊開車,一邊思緒飄飛,告誡自己以後不要輕易動情。
-------
南九笙失魂落魄地回了落霞苑。
天子,君慕卿,駱商商,路飛……這幾個人的影子來回不斷地在她眼前出現,擾得她越來越煩躁。
“啊啊啊!”
使勁揮舞了幾下手臂,仿佛這樣就能把這些影子驅逐走似的。
把書包隨手扔在地板上,南九笙頹喪地坐下,覺得心裏有一股鬱結之氣,怎麼都無法揮散。
僅今天一天,就發生了許多事。
顧澤恩的求愛,君慕卿的敵意,駱商商的防備,宗白的出現,生父的消息,還有南永泰和蘇滿堂那邊的處理情況……
所有的事情在同一天爆發,壓得南九笙喘不過氣來。
她想找人說說心裏話,唯一真心願意傾聽的喬雲思,此時應該正在夏晨曦的篝火晚會上狂歡;
中午被當作傾訴對象的那隻小貓,得而複失,和她隻有半天的緣分……
往窗戶外看了一眼,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南九笙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
她在這個尚且陌生的公寓裏轉了一圈,在儲物櫃裏找到了一瓶還未開封的紅酒。
應該是上一位住戶遺留下來的吧。
心情鬱卒的南九笙,找工具打開酒瓶的軟木塞,直接就著瓶口飲了一大口酒。
她坐在地板上,斜靠著客廳裏茶幾的矮腳,沉默不語。
公寓裏的燈很亮,照出她孤單拉長的影子,越發顯得寂寥。
沒有佐酒菜,一口又一口的酒下肚,每一次都嗆得她眼淚直流。
手腕上的硨磲珠閃了一下,南九笙醉眼迷離,沒有發現。
體內一陣燥熱,酒勁上來了,不太舒服。
南九笙覺得自己的臉又熱又紅,便歪歪斜斜地爬起來,想走到陽台上吹吹風。
硨磲珠不斷地閃著光,等她步伐蹣跚地挪到陽台上時,已經悄無聲息恢複了普通的模樣。
夏夜的風很涼爽,柔而不燥。
被風一吹,南九笙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似的,腦子忽然清醒了。
她的眼中,迷離和憂傷在一瞬間褪去,變成了異常晶亮的神采,仿佛換了一個人。
“靠!怎麼又矯情了!南九笙,你能不能有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