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麵,彼此都有些尷尬,但礙於親戚情分,不得不打個招呼。
“嫂子。”
祁永言微笑著喊了一聲,既不熱絡,也不見冷淡。
顧夫人咧一咧嘴角,擠出一個笑容道:“他姑父來了啊,澤恩並無大礙,難為你腿腳不方便還想著來看他。”
這話一出,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何平寧縮了縮脖子,假裝自己暫時性聾了,什麼都沒聽到。
祁永言臉上的笑意隱去,淡淡道:“沒事,我還有一條腿呢。嫂子你先忙著,我去和澤恩說說話。”
顧夫人笑著擺手:“去吧,澤恩看到你們來,會很高興的。”
她就站在那裏不動,竟沒有要陪著一起進入病房的意思。
按理說,親戚來探望病人,作為病人的媽媽,再忙也該陪著一起說說話,表示一下感激什麼的。畢竟人家是好意來探望,一定要給予尊重。
可是顧夫人卻不管祁永言是否難堪,轉身又回了休息室。
何平寧冷汗都出來了,強笑著對祁永言說道:“姑爺,您這邊請……”
他隻知道夫人不待見這位祁姑爺,卻沒想到不待見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道姑爺生氣了沒有。
何平寧偷瞄一眼祁永言,卻發現從他那張俊朗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祁永言麵色平靜,拄著拐杖,一點一點往病房挪去。
他們身後,梅瑗站在休息室門口,鄙夷地翻了個白眼。
她和小姑子顧可純關係不好,與祁永言的關係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更何況,梅瑗一直都記得祁永言是怎麼成為顧家的姑爺的。
身為女人,她不可能對一個拋妻棄女的渣男有什麼好臉色。
要不是祁永言拋棄孟瀾依,孟瀾依又怎麼會發瘋,開車撞斷他的腿?
用一條斷腿換一生榮華富貴,不知道祁永言可曾有過後悔?
梅瑗多想起一些舊事,對祁永言就多厭惡一分,狠狠地把休息室的門甩上。
聽到身後摔門的聲音,何平寧恨不得把頭埋到地下去,根本不敢去看祁永言的臉色。
祁永言仍是麵無表情,隻是眼底多了幾分陰鷙。
“姑爺,漁少爺已經到了呢……”何平寧沒話找話。
他們已經走近了,能聽到祁漁的聲音從病房裏傳出來。
“哥,你的傷還疼嗎?”
“不疼了,已經好了,大概明天就能出院。”
“唉,我聽我爸爸說,你是自己捅自己,你不怕痛啊?”祁漁的聲音裏含著些疑惑,還有幾絲崇拜。
祁永言在外麵聽得一清二楚,聽出兒子話裏的意思,不由失笑,心想果然是十幾歲的中二少年,以為自殘是很勇敢的事。
顧澤恩卻歎道:“我也是沒辦法,等你有了……算了,你還小,不說了。”
祁漁擠擠眼睛笑道:“有什麼不能說的,不就是談戀愛嗎?我們班裏都有好幾對呢,還有女生追我呢,你別當我是小孩子了。”
他說著,就得意起來。
祁永言臉上笑意更深,準備推門而入。
這個時候,祁漁又問:“哥,你給我找的嫂子長什麼樣啊?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