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鎖,是每個飛鷹組隊員必備的技能之一,他們的速度本就不慢了,被宗白一催,每個鎖旁邊又補上了兩人,協同工作。
宗白背著手,焦急地走來走去。
仔細觀察那幾扇門之後,宗白已經發現,門的上房都有透氣的孔洞,隻不過被人從裏麵遮擋住了,在門外沒辦法從孔洞往裏窺視。
他豎起耳朵聽了一下,也沒有聽到裏麵什麼響動。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宗白心裏的不安之感越來越濃重。
飛鷹組隊員們爭分奪秒地用各種工具先打開了其中一扇門,仍是按照慣例,先謹慎地由一人打頭去探一探。
結果,門一開,端著槍的那位隊員就愣住了。
宗白衝上去,把他撥到一邊,待看清房間裏的東西,雙眼瞬間瞪得老大。
這三間房間是相通的,他們首先打開的這扇門,裏麵是一間大約十幾平米的臥室。
這間地下臥室裝修得出奇地精致清雅,除了床,還有床頭櫃、布藝沙發、華美的吊燈,以及小台燈、壁燈,還有插著鮮花的花瓶、裝飾擺件、相框,甚至床邊還擺著幾本書。
真正震到宗白的,便是床頭櫃上的那架相框。
相框裏安放著一張宗白再熟悉不過的照片——多年前,孟瀾依坐在涼亭裏的圓凳上,一手執團扇,一手摟著才兩三歲的南九笙。
這張照片宗白也有,因為他就是當年的攝影者。
拍完之後,這照片一共洗了兩張,他出於私心,偷偷地留了一張,一直保存至今。另一張,宗白給了祁永言。
屬於宗白的那張,還好好的在他的隨身文件包裏。那麼這一張,不必說,自然是祁永言放的了。
宗白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有些憤怒,又有點悲哀。
細細環顧臥室,宗白不由得一怔。
櫃頭上擺著孟瀾依母女的舊年合影,花瓶裏插的花是孟瀾依最喜歡的紅百合,壁紙和台燈都是孟瀾依喜歡的淡綠色……整個裝飾風格,都十分貼合孟瀾依的品味。
就連床頭上擺著的那幾本書,宗白走近一看,發現也都是孟瀾依喜歡看的藝術鑒賞類書籍。
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心頭湧上來一陣強烈而奇異的感覺——好像瀾依就在這裏!
他找了許多年都不曾找到蹤跡的瀾依,真的會在這裏嗎?
是祁永言一直把她藏起來了?
可是,如果瀾依真的在這裏,剛才他們在外麵開鎖,鬧出的動靜不小,裏麵怎麼會這麼安靜呢?
即便是現在,他們已經闖了進來,這幾間房子裏,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宗白剛剛升起憧憬的喜悅,又被自己腦海中突然冒出的可怕念頭嚇退了——瀾依不會已經……
他屏住呼吸,望著臥室裏側那扇通向隔壁房間的門。
確切地說,那是一道軟布簾。布簾上是精美的刺繡,繡的是孟瀾依喜歡的風荷圖。
布簾之後,將是什麼?
無論是不是他想要的,他都必須麵對。
宗白咬著牙,一步一步走過去,鼓起勇氣掀起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