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白露出的慈祥老父親般的笑容,看得君慕卿心裏咯噔一下。
他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事實——這樣一來,他和宗白就差了輩分了!
孟瀾依是南九笙的媽媽,君慕卿覺得自己張不開嘴喊孟瀾依一聲“媽”,但出於禮貌,“阿姨”總得喊的吧?就這,他都已經很吃虧了,怕孟瀾依折壽。
等宗白和孟瀾依結了婚,宗白就成了南九笙的繼父,成了君慕卿的嶽父……
這麼一想,君慕卿感覺自己汗都快下來了。別說“嶽父”,就是一聲“叔叔”,對著宗白,他也喊不出來啊!
多年的主子和下屬的關係,一朝轉變為女婿和嶽父,饒是君慕卿心髒強大,一時間也有點接受不了。
他捂著胸口,拉著南九笙走出去,去看祁永言。
南九笙因他這個突然的動作,一邊走還一邊還關切地問他,是胃疼還是哪裏不舒服……
宗白站在原地,看著大先生突然變得奇奇怪怪,一點兒都沒放在心上,反正他知道大先生是修道之人,不會有問題的。
他現在滿心都是歡愉,要不是年齡在那兒擺著,又向來威嚴慣了,宗白恨不得能大喊幾聲,向全世界宣布他的喜悅。
他跑進臥室裏,雙腿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孟瀾依床頭,開心地說道:“瀾依瀾依,你剛才聽到了嗎,九笙認可我了!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再也不讓你受苦了……”
說著說著,他的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孟瀾依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白瓷般的麵容上無悲無喜,眼睫毛卻輕輕顫動了一下。
君慕卿帶著南九笙來到小白樓,飛鷹組的秘密訓練基地。
南九笙好奇地打量著這棟在觀瀾聽濤園諸多建築裏毫不起眼的小樓,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他在這裏?”
君慕卿笑道:“你知道園子裏的護衛嗎?他們都是我培養的得力人才,各個方麵都很厲害,這棟樓就是他們日常的訓練場所。”
南九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她在觀瀾聽濤園裏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了,知道園子裏暗中藏著很多高手,像經常找君慕卿彙報事情的孟鷹靳平等人,她都認識。原來他們都是從這裏訓練出來的。
隻不過,南九笙以為裏麵就是些練武術的場地、器材什麼的,根本想不到還另有乾坤。
所以,當她跟著君慕卿進入小樓內部,感受到那種陰森可怖的環境壓迫感,看到藥劑室、刑訊室等,本能地覺得有點害怕。
君慕卿握緊了她的手,安撫她道:“別怕,有我在。”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不知不覺靠君慕卿更近了一點。
打開囚室的門,咣當一聲響。沉思中的祁永言被驚了一下,立即抬頭。
從君慕卿的催眠術中醒來以後,祁永言就一直在沉思,想孟瀾依,想南九笙,甚至想顧可純和祁漁。
所有的人都在他腦海裏跑馬而過,他試圖梳理一下頭緒,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還沒想清楚呢,南九笙和君慕卿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