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叫醒了不醒樓內正在瘋癲的男男女女,警燈讓燈壁輝煌,煙霧繚繞的不醒樓,在夜空下顯得格外紮眼。
警車門打開了,從上麵下來三隊人馬,一隊是花街警務司的,一隊是紅陽市看守所的人,另一隊則是北街警務區的人。
夜空下的不醒樓,似乎是第一次迎來了警車的光顧,門口的八位美麗的迎賓小姐,都嚇得花枝亂顫,仿佛就是來抓她們一樣。
隻見沉淪站著大門口,不慌不忙,而且很刻意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大門外懸掛的那兩隻高清晰監控攝像頭,仿佛是在告訴隱藏在暗處的蘇藝雅,他做到了,但是至於結果會是什麼樣子,就要看天意了。
北街警務區所長黃大宇第一個下車,跑步行動來到花街警務司司長的專車門前,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笑著說:“溫警司好。”
花街警務司長溫穹,37歲,同樣屬於花街的四大人物,排行老二。
他看了黃大宇一眼,接過他手中的中華香煙,皺了皺眉頭道:“老黃,最近到處都在反腐,你不知道嗎?下次不要這麼張揚。”
黃大宇道:“司長,我冤枉啊,今天若不是見您,我才舍不得買這麼好的煙,你是知道的,我家那個母老虎,給的零花錢,還不夠我喝頓酒的,總之,今天我是要好好感謝您老人家。”
溫穹下了車,四處看了一眼道:“宋天虎,你怎麼也收到消息了過來了?”
紅陽市第一看守所所長宋天虎,同樣跑步過來,在溫穹耳邊低聲道:“我是收到神算子的短信之後,就立刻趕來的,沒想到咱們趕得這麼巧,不過這北街的所長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裏。”
溫穹歎了一口氣道:“奶奶的,這年頭青黃不接,還他娘的處處揪心,一夜之間出了三個殺人犯,死了兩個人,更氣人的是我那兄弟,居然給我將了一軍啊。走,過去看看他今天又要唱那一出戲。”
溫穹的話,就像一道命令,所有人都保護著他沉淪走去。
沉淪依然站在不醒樓的大門口,這個時候易震也趕了出來,他拍了拍沉淪的肩膀說:“兄弟,啥情況啊,你瘋了不成,你怎麼把這些吃公糧的都叫過來了啊,你知不知道我裏麵的那些人現在都炸開了鍋了。唉,你誠心玩我的是不是?”
沉淪站在門口的台階上,掃視了一下眾人道:“都到齊了,到了就行動吧。”
易震摸了摸腦袋說:“咋了,有啥行動啊,兄弟啊,可不敢亂來,你可知道今天裏麵都有些什麼大人物,說出來嚇你一跳。”
沉淪走下台階,回頭看了易震一眼道:“大哥,不管你的事,你進去吧,我想,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麵了。”
“啊,我呸,我呸呸,我看你今天就是中邪了,要不就是被嚇壞了。二弟,四弟臨時有些不正常,你們怎麼也跟著胡鬧起來了啊?”
溫穹道:“這小子輕易不給人打電話,他的電話就像是一道招魂符,我想我們都是情不自禁趕過來的,四弟,快說說吧,到底是什麼大事。”
沉淪淡淡的說:“我現在必須立刻去坐牢,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黃所長是天時,二哥是地利,而宋大哥則是人和了,二哥,讓你的人把我銬起來吧,最好給我帶上腳鐐。”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夜空,黑的像一大片墨水,沒有星月,冷陣陣,一幫人沉默了許久,溫穹終於打斷了沉默道:“來人吶,一切按照他的要求去辦。”
黃大宇跟著說道:“這,這這可咋辦啊,我還等著他去幫大忙哩,這好不容易見到了,竟然要給弄到看守所去了,這都是哪跟哪啊。”
溫穹道:“你別打岔,我兄弟無論在哪裏都能辦公,你怕個鳥啊。”
說著,警司的人走到沉淪身邊,隻是拿出了手銬,將西裝筆挺,瀟灑飄逸的沉淪給銬了起來。
沉淪回頭看了易震一眼,又看了監控攝像頭一眼,露出一絲微笑道:“大哥,我不會再來煩你了,也不會再見你了,我犯了重罪,殺了人,我馬上就會被槍斃了,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易震突然跑了下來,抓住沉淪的手,激動的說:“不,我不相信,你小子連個女人的手都沒主動摸過,你會去殺人,打死我都不信,二弟,你倒是勸勸這小子啊,都怨我,若不是我讓他來,他也不會成這個樣子了。”
沉淪鬆開了他的手道:“大哥,我不怪你,幫我照顧好放縱妹妹,二哥,咱們走吧,你直接下批文,定我的死罪,最好明天就槍斃我。”
溫穹似乎是被嗆到了一樣,劇烈的咳嗽著,黃大宇忙在他背後輕輕拍打著說:“警司別著急,別著急啊。”
溫穹揮了揮手,滿臉疑惑不解的看了沉淪一眼,沉淪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於是,眾人押著沉淪進入車中,三隊人馬,先後向第一看守所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