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跟高天睿見麵,他打來電話的時候,我也盡量裝得輕描淡寫一點,可是我沒有勇氣再跟他麵對麵的有說有笑,至少暫時還做不到。所以我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逃避著高天睿。其中用的最頻繁的借口就是約了可人吃飯、逛街、聊天諸如此類的。
借口用太多了,可人似乎也得到了心靈感應,這天果然軟磨硬泡的要請我吃飯。一般來說,可人主動要請我吃飯,一定是又有新的豔遇,說實話我並沒有太多的心情聽可人那些豔史,她向來瀟灑,分分合合傷不到她半根毫毛。可是我經不起她的折磨,還是乖乖的赴約了。
奇怪的是可人沒有把吃飯地點選在我們愛去的湘菜館,而是選擇了一家高雅的西餐廳。以大紅和黑色為主色調的設計,加上玻璃珠子串成的簾子,配上弱弱的桔紅色燈光,將環境烘托的浪漫而又曖昧。
這不太符合可人和我的口味,我倆更喜歡在湘菜館裏一邊吐著辣麻的舌頭,一邊揮舞著紙巾扇著隻起心裏安慰作用的風,談著可人的那些豔史和囧事,笑得前仰後合。
可人看到我,一臉燦爛的衝我招了招手。
“你怎麼想到來這?看這環境價格就不菲,發財啦?”我說。
“你別管這麼多了,咱們今天徹底奢侈一回,想吃什麼,盡管點。”可人把餐單推給我,表現得異常的豪爽。
餐單上的價格果然也如可人的口氣一樣豪爽,可人毫不猶豫點了餐單上最貴的一款套餐,我也就心安理得的點了龍蝦套餐,可人還不忘應景的要了一瓶紅酒。我猜想可人這次的豔遇一定是個富家子。
“你要嫁了?對方還是個多金的男人?”
可人一臉不屑的瞟了我一眼:“我可不做那樣的美夢。”
“那今天這陣勢是?”我實在猜不透可人吹的是哪陣風。
可人不以為然的說:“反正今天不是我買單,不吃白不吃。”
“那誰是那個冤大頭?”
可人朝我身後嚕了嚕嘴:“喏,冤大頭來了。”
我急忙轉身一看,頓時明白了可人這頓大餐的陰險用意。因為我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多金男,而是看到了顧澤宇,慌慌張張的走進來,帶著滿頭的大汗。
等顧澤宇拉過椅子坐下,可人好一頓埋怨:“你怎麼還遲到啊,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裏?”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病人纏著我不放。”顧澤宇一邊擦著汗,一邊偷眼瞄我。
我自然假裝什麼也看不見,早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很顯然可人想為她的表哥做一次說客,我狠狠的瞪了可人一眼,用唇語大罵她出賣我。
可人全當看不見,不但看不見我,也看不見顧澤宇衝她拚命的使眼色,使得煩了,可人幹脆嚷開了:“你別再使眼色了,我知道了,你好歹等我吃完這上好的牛排啊,你也不能這麼過河拆橋吧。”
顧澤宇看來是低估了他這個表妹,量沒想到可人會將他的心思說出來,臉上頓時尷尬無比。
可人說完,繼續埋頭吃大餐,我也低頭在盤子裏的龍蝦上。
顧澤宇不知道該說什麼,也隻好集中在食物上,一頓飯吃下來格外的安靜,誰也沒再說一句話。
可人還算良心未泯,急急吃完牛排,也不等餐後甜點,擦了擦嘴站了起來:“好了,好了,我走了,在你的高壓眼神下我都要消化不良了。”
我也跟著站起來:“可人,我跟你一起走。”
“別。”可人按住我的肩膀,將我壓回沙發上坐好:“你還沒吃完呢,有大餐吃幹嘛不吃?”
臨走時可人又在我耳邊悄悄拜托:“你一定要吃到最後再走,否則這頓飯就得我買單了,你行行好啊,我這個月已經入不敷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