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紙張上龍飛鳳舞的字跡,林子鳳不覺手癢癢,她注意到筆架上有好些不同型號的毛筆,有幾支還是新的,沒有被用過。
她隨手拿起一支用過的,很合手的毛筆,蘸了蘸旁邊的墨水,待筆頭吸飽了墨變得圓潤絲滑,她才開始屏住呼吸,下筆。
待她寫好,望著紙張上的字跡,挑眉一笑。雖說沒有屋子主人寫的那麼有風采,可也算說的過去。
她可是從小就學習寫毛筆字了,那是她爺爺教她的,她爺爺是書畫家,年輕的時候一邊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一邊在閑暇時刻練習書法畫作。小時候,爺爺總是逼著自己跟林子墨學習書法和畫作,但自己盡管再怎麼努力,還是沒有林子墨在這方麵走得遠,因為林子墨在18歲的時候就開了自己的第一個畫展,畫作的題字也是自己寫上去的,當時還獲得業界一陣好評!
林子鳳將自己的筆跡吹幹,雙手小心地將紙張拿起來,對著陽光,自戀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林子鳳!”她得意地看著自己寫下的名字,那可是她寫了24年的驕傲啊!
正當林子鳳在自我陶醉之時,忽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那聲音很輕,輕的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人是鬼。
屋子裏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她不敢肯定這個屋子之前是否鬧過鬼,她怕,呼吸都有些紊亂。
突然,身後什麼東西被踩碎,林子鳳警覺地轉身,卻看到小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後,笑嘻嘻地望著自己。
“姐姐,你可真機敏,我剛進來準備嚇你一下,卻被你發現了。”小泉將手中拎的飯盒放下,探著腦袋瞧見姐姐手中拿的作品,開心地拍著手,“姐姐就是厲害,毛筆字寫得真好看!”
林子鳳此時已經回過神,將自己的手上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打趣說,“那你要拜我為師的話,我是很樂意的。”
“真的?”看到小泉這般激動,她卻有點慫了。
其實,她推測的是這屋子的主人,也就是紫淩蕭,他毛筆字寫得這麼出神入化,況且小泉平日又跟他交好,那肯定拜師的對象是他,哪裏還輪得到自己。誰想到小泉這孩子竟然肯拜自己為師,那是不是說明,紫淩蕭那廝很小氣,沒有打算將自己的好手法傳給小泉!
“當然是真的了。”林子鳳認真地望著小泉,“姐姐有騙過你嗎?”
“那姐姐以後會經常過來看我了吧?”
經小泉這麼提醒,林子鳳呆住。神呐,經常來的話那不就意味著經常跟那院長大人見麵了?不但要應付院長大人的大小瑣事,還得忍受他身上濃重的烏龍水味道。
林子鳳真的是很猶豫,她斷斷續續地開口,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這個…這個…”
望著姐姐痛苦掙紮的表情,紫懿泉明白姐姐是不會經常過來看他的,他佯裝不在意,可臉上顯現的卻是萬般受傷的樣子。
林子鳳於心不忍,小聲地在他耳邊問,“有沒有不走大門,就可以過來教你的地方。”
她剛說完,就看到小泉一臉的不相信,緊接著是像搗蒜一樣,使勁點著頭,“有有有!姐姐,你怎麼不早說,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想見院長..”話沒說完,林子鳳就一手捂住小泉的嘴巴,瞪大眼睛暗示他不讓他說出來。
小泉在她的手心下開心地笑著,拉起林子鳳就往外麵跑去。
兩人的背影消失不久,房梁上便跳下一個人來。他腳尖輕輕著地,優雅地伸出手掃過身上粘的每一粒塵土,一身休閑衣在他身上盡顯高挑,勾人心魄的丹鳳眼,在望向那背影徹底消失的轉角之後收回。
他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將飄到胸前的一縷長發撫到背後,而後如鬼魅般輕移到書桌前,勾住最上邊的紙張,那紙張便像提線木偶般被他控製在手心。
“林子鳳!”男人將自己挺拔的身影放在窗前,幾乎要將投射進來的陽光遮個完全,他吐氣如蘭,若有所思地念著紙上的名字,隨即一個冷冽的眼神,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紙張已被揉成一團廢紙,丟進了桌下的垃圾桶。
林子鳳已經跟著紫懿泉繞著後院跑了很久,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她停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招呼著前麵的身影,“小泉,你說的地方到底還有多遠?我怎麼感覺我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