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回歲晚冰霜少,春到人間草木知。
三月的春天,草木萌發,城市裏道路兩旁點綴著斑斑點點的桃紅柳綠,如若不是看到那枯木上剛長出來的新芽,料這天寒地凍給人冰涼透骨的感覺,定不會想到“春寒料峭”這一說法。
距離市中心十幾公裏的郊區,有一棟高端的大別墅,說它是別墅,是有人從那裏路過的時候,看到那建築外觀類似教堂,純種的歐式建築,靠中心比較顯眼的主建築大概有五六層高,每一層目測有十米,柱狀的牆麵都是用刻有古羅馬神話圖案雕文的玻璃鑲嵌,每一塊玻璃周圍在陽光下發出淡淡的紅黃藍綠的光芒,像鑽石一般的石頭嵌在玻璃周圍,顯得格外耀眼。再往別墅院子裏瞧,乳白色的大理石雕刻成的一尊尊栩栩如生的神像,似乎隨時會活過來在這春意盎然的院子裏開一場盛大的舞會。
晚上七點鍾,別墅周圍已經燈火通明,時不時有名牌車緩慢地駛進別墅,然後有專門的服務員小跑著過來開門,從車上走下來的人要麼是一身西裝革履,瀟灑帥氣的小夥,要麼就是一身露骨卻盡顯女人完美身材的長禮服,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
不一會兒,別墅裏放起了一首悠揚的古典音樂,由於別墅隔音效果很好,隻有客人打開門進入的一瞬間,才能感受到那音律的生動悅耳。透過璀璨零星的窗戶,樓上曼妙的身姿倒映在玻璃上,隨後輕巧地飄然離去。
大約七點半,一輛銀白色的奧迪才緩緩駛進來,車剛停,就有一個服務員小跑過來開車門,他身穿一身紅黃搭配的禮服,戴著一頂軍用的小禮帽,雪白的手套給人一種純淨的感覺,臉上始終掛著一個大大的微笑,在這麼嚴寒的晚上顯得那般悠然自在,仿佛是用心在熱烈歡迎著每一位來訪者。
林子墨在前車門打開的一瞬間優雅下車,很紳士地跟服務員點了點頭,隨後帶著一臉溫柔的笑意,信步走到後車門,微笑,勾手。
車門打開,一雙鑽石銀色高跟鞋穩穩地放在了地上,那光滑如玉般的小腿在女人下車之後,隨著裙擺的移動,不動聲色地將它蓋得嚴嚴實實。一如大家閨秀般,女人隻管微笑,淡淡地跟林子墨交換了一下眼神,林子墨會意,便將之前已經準備好的毛皮狐裘繞過她凝脂般的脖頸,披在圓潤的肩頭,似乎在用心裝扮一個心愛的娃娃。
女人優雅大方地踩在門前的紅毯上,左手挽著林子墨的胳膊,右手挎著一隻小巧的銀色亮眼的包包。門口的服務員很有禮貌地向來人彎腰行禮,他們也隻是微笑著直視前方,上了幾個台階,直到有人將通往中心建築的玻璃大門拉開,那股暖人心脾的熱流才從大廳裏一湧而出,布滿了全身。
但女人明白,即使外邊再冷,裏邊再暖和,她也不能表現得太急切,特別是參加這種宴會,她更不能急,隻能耐心地享受著冰與火的煎熬。
果不其然,像往常一樣,林子墨一進來就遇到很多熟悉的富家公子,有些還是現在商業界比較出名的精英人士,他們似乎話很投機,不一會兒,林子墨就跟一群年輕人走進了一間古樸的茶間。
望著林子墨離去的身影,女人隻是撇撇小嘴,隨手拿起桌上的高腳酒杯,讓服務員倒了一些紅酒,就自個找了個角落,坐著欣賞起大廳裏的音樂來。
大廳裏微微扭動著身體,隨音樂跳舞的女人都很美,她們在閃光燈的照耀下顯得明豔動人,一張張迷人的笑臉在人群中穿梭,時不時還會從某個角落裏發出女人們欲遮還羞的笑聲。
女人抿著一口紅酒,慵懶得側臥在沙發上,餘光所到之處無不在警告著自己,林子鳳,這裏是人家專門舉辦的宴會,難道你要搞砸嗎?難道你要丟你母親大人的臉嗎?
對,這個在沙發上發懶的女人就是林子鳳。她可是很不情願參加這種拘謹地大型宴會的,但從什麼時候起,她跟林子墨就開始被爸媽逼著必須參加這種大場合,她也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