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明媚的陽光如同一隻溫柔闊達的手掌,小心地嗬護著大地上的一草一木,春天的到來使這個不大的後院也顯得“蓬蓽生輝”,那葉子似翡翠,花兒似珍珠,鳥鳴似奏樂,小路似流水,到處生機勃勃,賞心悅目。
林子鳳漫步在後院的小路上,本來是要跟小泉見麵的,但這萬裏春色卻是讓她駐步流連。
輕輕地踮起腳尖,伸出瓷肌般的手臂,夠下一隻花團錦簇的枝椏,細細地啄,小心地嗅,仿佛那清香是一種良藥,深吸一口,便能治愈百病。
路上走走停停,的確是花費了一些功夫,當她拿著幾朵小花走近小木屋的時候,一陣風吹過,花瓣凋落了幾片,她用手小心嗬護著僅剩的花瓣,抬起頭,看到小木屋前邊種的青竹,心中又是一陣惆悵,都說那竹長得快,沒想到幾天不見,就長這麼高了,真應該說它“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一路走來,濃鬱的桃花香被這翠竹的清香一一衝淡,越靠近木屋,清香更幽。
風吹竹葉沙沙響,人走石階步步驚。
望著不遠處的小屋,依舊是房門緊閉,跟第一次見得時候一樣,但是比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更加幽深,也更加耀眼。
兩旁的翠竹欲要遮擋來訪者的去路,陽光卻將他們的影子逐一打在地上,就像是一個個勇猛無比的勇士。
踏在青石階上,一如冬日的寒冷,但是愈靠近,那翠竹愈加稀少,直到踩在木屋前用鵝卵石鋪成的略寬闊了點兒的小路,才發現那木屋此時更像一個閃亮的舞台,在陽光下燁燁生輝。
木屋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下象棋的石桌,林子鳳不知道,沒有多想,便輕步走到了屋門口,她知道鑰匙在門框上邊,取下來,打開門。
前腳剛踏入屋子,身後風起,屋子中忽然飄出一股幽香,味道是她之從未聞到過的,不似單純的植物香。
她深吸一口氣,毅然走進屋。
屋中的擺設跟之前的一模一樣,連那空曠的書架上也還是那幾本書,沒有更多,床上的用品就像常年沒人用過一樣,靜靜地躺著那裏,隻是看著它們,都能感覺到一種沁人的冰涼。
林子鳳走到窗台前邊,伸手將前窗窗簾拉開,一些不明來曆的灰塵颼颼下落,她連忙躲開,可來不及避開,還是沾到了衣服上,臉上。
“阿秋!”鼻子又開始癢癢的。
現在窗外春光正好,她又伸手將窗戶打個大開,一陣微風吹過,清爽了不少。
恍然間,一個熟悉的身影踩著石階路往這邊跑來,不用說,就知道是小泉。
林子鳳站在窗前,望著那身影越來越近,不覺嘴角上揚,這孩子,又帥氣了不少。
奔跑中的小泉一抬頭,也看到了那一抹銀色,他加快步伐。
似乎那風也喜歡捉弄這孩子,卷起一片落花與小泉的雙腳纏綿,男孩兒的發梢在風中肆意地顫動著,無不散發出青春的活力。
年輕,真好!
林子鳳還在為這幅“深入竹幽處”的美妙圖畫感概,一聲空靈般的呼喚,將她又拉回了現實。
“姐姐,你來了!”
紫懿泉已經站在了屋子外邊的窗台前,開心地仰望著小臉,興許是剛才跑得太急,這孩子的小臉蛋上也微微泛起紅色,使他的麵部更顯紅潤。
林子鳳歪著腦袋,笑著低頭看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卻是一切盡在不言中,繼而兩人開懷大笑,似是玩伴,似是姐弟,似是,其他。
紫懿泉輕跳過門檻,進屋先把後窗窗簾拉開,屋中又是明亮不少,林子鳳走到後窗打量,她倒是真想看看之前那被人耕耘過得土地上,種的是什麼神秘東西,水果?蔬菜?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