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雲落出了院,出了月子,小家夥也滿月的時候,任家的人才答應了讓何景深來見任雲落。
還是上一次不歡而散的那個花房,何景深進來的時候,便看到抱著孩子坐在那裏的任雲落,隻不過這一回任雲落的身邊沒有了那個保姆。何景深前進的腳步頓了頓,似乎每一次看到任雲落都能發現她不同的一麵。這樣子低頭逗弄著懷中的孩子,即使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光是周身縈繞的那種溫情就讓人動容。
這就是母親嗎?
任雲落淡淡地對何景深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雙眸滑過一絲驚詫。想不到隻是一個多月沒見,這個人竟然變得如此憔悴。不過,轉瞬又有些了然。既然家裏的人能有辦法讓何景深這一個多月都不來家裏找她,定然是有讓何景深忙得脫不開身的辦法。在南方有可能因為勢力不及的緣故而無力施展,但是在京都,這還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你想通了嗎?”
貌似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何景深卻是知道任雲落的意思。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細細思量著任雲落的話,心底有些震驚地發現了任雲落的意圖。她竟然是在鼓勵他謀奪何家家主之位,讓何家上下沒有那個能力再就母親的身份問題而威脅他。不再受到何家的束縛。甚至何景深隱隱知道,如果自己同意了任雲落的意圖,去爭取家主之位。任雲落會全麵支持自己。隻是,這裏麵的條件……
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任雲落懷中白嫩嫩的小家夥,一個多月下來,當初還有些皺巴巴的小家夥完全張開了,白嫩嫩的肌膚,肉嘟嘟有些鼓鼓的小身子骨,這麼個漂亮可愛的小家夥竟然是他和任雲落的兒子。不可否認,在產房外麵隻是一個照麵,那種血脈相連的震撼就衝擊著何景深。
他竟然當爸爸了!
那個時候這樣的想法突如其來,喜悅、興奮的心情即使被任家兩兄弟以交流感情為名揍得渾身青紫也無法消散。他一直以為自己隻是把任雲落肚子裏的孩子當做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甚至將之當做一個恥辱。畢竟這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濟,而在家族任家的壓迫下才有的產物。這是自己被當做配種的種馬的證據。可是在看到小家夥的瞬間,所有負麵的情緒便都消散了。
甚至,何景深模模糊糊地似乎也能理解任雲落曾經說的話語,她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孩子,而不是他曾經所想的欲擒故縱。
第一次不帶著有色眼鏡看著任雲落,何景深不得不承認,麵前的女子是真的放下了對他的迷戀和深情。任雲落看向自己的雙眸裏有的隻是疏離和冷淡,和她看著懷中的孩子的那種全身心的溫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的條件是什麼?”
聽到何景深的回答,任雲落才算是露出了兩人相識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這個何景深也不是頑固不堪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