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古白雲蘑菇騖生岩山洞中,竟然棲息著如此一條巨大的青鱗怪蟒,實在是出人意料,更糟的是它已經潛入水中向我們的竹筏遊了過來,由於事出突然,胖子也沒顧得上開槍,不過以“劍威”的口徑,就算是變成機關槍,恐怕也不會給軀體這麼大的蟒蛇造成致命傷害。
事到如今,自然不能在這束手待斃,我和胖子Shirley楊三人同時發一聲喊,掄起了胳膊,用手中的竹竿和槍托,拚命劃動竹筏,不料這隻竹筏下麵掛了無數“水彘蜂”,怕不下百十斤重,竹筏吃水太深,根本快不起來。
隻要那條全身青鱗密布的怪蟒,用身體卷碎竹筏,我們落入河中就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三人瘋了一樣用竹竿劃水,然而由於太過慌亂,使用的力量既不平衡均勻,也不協調,那隻竹筏原本還是緩緩向前飄流,這時候卻被加上三道互相抵消的動力,竟然在水麵上原地打起了轉。
我忽然想起來在越南打仗的時候,聽人說一個人如果連吃十頭大蒜,老虎巨蟒都不會再來咬他,忙動手在攜行袋裏亂摸,明明記得帶著兩口防蚊蟲的大蒜,這時候卻說什麼也找不到了。
說時遲,那時快,還不等我們有所動作,忽然間腳下一震,整個竹筏從水麵上淩空飛了起來,原來那條青鱗巨蟒用它米鬥般大小的三角腦袋,把竹筏頂了起來。
竹筏被蟒頭頂得向前躥出十餘米,又重重得落在水麵上,要不是胖子死死把住中間,這竹筏早已翻了過去,饒是如此,也在水中劇烈的來回擺動,我全身都濕頭了,也不知是被水淋的,還是出了一身冷汗,這時候也忘了害怕,心中隻想:“雲南的竹子,真他媽結實。”
那條青鱗閃動的巨蟒,頂了竹筏一下後,弓起軀體又一次紮入深水處,一看那姿態便知道,它是要發動第二次進攻。
我記得在越南作戰時,部隊在嶺深林密處行軍,沒少遇到過大蟒毒蛇,卻從沒見過蟒蛇作出這種古怪的攻擊方式,為什麼單是用蟒頭頂我們的竹筏底部,它隻需用蟒身卷住竹筏,我們又哪裏還有命在。
這時候Shirley楊醒悟了過來,叫道:“這條蟒是想吞吃船下的水蜂子,是奔著它們來的。”那些象肥蛆一樣的“水彘蜂”,營養價值極高,是水蛇水蟒最喜歡的零食,不過吃過了零食,肯定也會拿我們三人當做正餐的主食,這隻怪蟒如此碩大,恐怕我和Shirley楊,再加上胖子,也就剛好夠他吃上一頓。
水下幽暗無比,根本看不清楚有些什麼狀況,隻見水花分處,竹筏第二次被頂得飛了起來,我們這次吸取了經驗,使出吃奶的力氣,牢牢的把持住竹筏的平衡,縱然如此,等再次落到水麵上的時候,仍然險些翻了過去。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也許河道中的那些人俑,本不是什麼機關埋伏,而是被獻王用來喂養這種巨蟒的奴隸,否則隻吃普通的動物,這蟒蛇又怎麼會長得如此巨大,不過已經隔了將近兩千年了,蟒蛇不可能有那麼長的壽命,也許現在這條隻是獻王當年所飼養怪蟒的後代而已,它的祖先還不知要大上多少倍,這回真是進了龍潭虎穴了。
這竹筏就如同風擺荷葉一般,隨時都可能散架,我們隻能緊緊抓住筏子,連騰出手來劃船逃命的餘地都沒有,竹筏下的“水彘蜂”被那青鱗巨蟒連吞了兩口,已經所剩無己,而青鱗巨蟒顯然意猶未盡,怪軀一翻,蟒頭張開血盆大口,徑直朝在竹筏後端的Shirley楊吞咬了過來。
我和胖子想去救她卻根本來不及了,隻見Shirley楊應變奇快,不知何時,早把背後的金鋼傘拿在手中,見那青鱗巨蟒的大口,正以流行閃電般的速度從左側欺近,便撐開金鋼傘,盡力一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