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後麵的園林裏,一條青石鋪成的小路,在青草萋萋的草坪間蜿蜒而行。曾柔走在前麵,聶風走在後麵。聶風心中暗笑,這曾柔果然是個愛羞澀的女孩子,明顯是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
兩人來到了一座涼亭,涼亭裏有個坐在輪椅上的白發老翁。老人凝目眺望著遠方,一副超然於萬物的模樣。
聶風多看了老人一眼,對曾柔問道:“曾柔,你找我什麼事?”
曾柔沉默不語,緩緩轉過了嬌軀,將兩座不大但足以盈握的胸峰凸顯了出來。讓聶風驚詫的是,這丫頭臉上滿是淚痕,圓圓可愛的臉上如梨花帶雨,看的讓人一陣心痛。
“曾柔,你這是怎麼了?”聶風一頭的霧水問道。
“聶風,你能借肩榜讓我靠靠嗎?”
“呃!”
聶風一陣錯愕,“幸福”來的太突然讓他始料未及。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是矯情的人,來到曾柔的身邊,攬過她的香肩,兩人並肩坐在了涼亭裏的長椅上。
那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回頭望了二人一眼,以為是一對小情侶便又轉過了頭去。
果然,曾柔這個可愛的女孩兒,臉頰浮起了兩抹紅暈。她將秀美的臉枕在聶風的肩上,傷心的哭泣著,香肩不時的一起一伏。
聶風心無邪念,隻是安靜的摟著曾柔玲瓏惹火的身體。
半晌,曾柔才斷斷續續地說:“聶風,我媽她……”
“伯母她怎麼了?”聶風就知道,曾柔如此的傷心和她母親有關。
曾柔抽抽答答地,說:“我剛才給我媽洗頭的時候,我媽她的頭發……”
“曾柔,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伯母她究竟怎麼了?”
“我媽的頭發都掉光了……”
聶風聽了之後為之一驚,他知道這是腦瘤患者晚期的臨床表現之一。如此一來,看來曾柔的母親病情真的已經到了嚴重的階段。他有一種無奈的感覺,麵對著生老病死,誰也沒有辦法抗拒命運的歸宿。
“曾柔,別哭了!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表現的堅強。如果,你母親看到你這個樣子,她會更傷心難過的。你弟弟呢?”
“他在陪我媽呢。”
聶風點了點頭,說:“伯母也算幸運了,有你和小強兩個懂事的孩子。”
“可我媽還這麼年輕,她就……”
“曾柔,有的時候生活的苦難不斷的打壓我們,為的就是讓我們更加堅強。不要哭了,讓你媽看到笑容,她才會了無遺憾的離去。”
聶風伸手擦了擦曾柔香腮上的淚水,他也沒想到自己來平市之後,會和美女同事有這麼多的交集。既然這件事讓自己碰上了,難免要管上一管。
這時,那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雙手把著輪子緩緩轉過身來。
老人推著輪椅來到了聶風和曾柔的麵前,道了句:“小姑娘!”
曾柔抬起頭,見是那輪椅上的老人,急忙坐正了身姿,說:“大爺,您有什麼事?”
老人慈詳的笑了笑,“小姑娘啊!你們剛才談的話我都聽到了。這個小夥子說的對,讓你媽看到你們燦爛的笑容,她才會了無遺憾的離去。”說完,竟然獨自推著輪椅離開了。
曾柔望著老人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頭,道了句:“還真是個奇怪的老人!”
聶風的眼神兒卻專注地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他能從這個老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獨特的氣質。大有睥睨天下之勢,可能是年歲大的原因,這種氣勢雖然很弱,但還是被他察覺到了。
聶風陪著曾柔在涼亭裏又坐了一會兒,然後陪著她回到了病房裏。
一進屋,聶風就看到曾柔的母親頭上戴著一頂帽子,明顯是擔心頭發掉光,被人看到笑話。
聶風手裏提著一果籃的水果,這還是他讓王三先去買的。他來探望曾柔的母親,總不能兩手空空。
“伯母,身體好些了嗎?”聶風笑著,將手中的水果籃遞了過去。
他身邊的曾柔一把接過,笑著說:“媽,你還記得我聶風吧?”
羅玉鳳指著聶風,說:“你是小柔的那個同事吧?”
聶風點了點頭,笑道:“伯母的記性真好!”
“哎!你這孩子怎麼又破費買東西?”
“一點水果,也沒多少錢。”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花錢不懼大。我聽小柔說你從公司離職了,那你現在做什麼呢?”
聶風不由瞥了曾柔一眼。暗討,看來這丫頭把自己的事情都和她媽說了。
“伯母,我現在自己在外邊擺擺攤,暫時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羅玉鳳就是擺地攤出身的,最能了解擺攤的辛苦,笑著說:“聶風啊!現在像你這種能吃苦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吃苦好啊!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