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數十年不見,怎麼,記性不好了,讓我幫你好好想想!”
於晏真人揪著任飛的衣領,輕蔑地言道。
任飛臉色開始羞得通紅,而後由紅轉白,雙手握住於晏真人那隻手,卻始終不能將它從脖子邊挪開。
一旁的齊雲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實,就連子攸也是目瞪口呆,著實被自家師尊的本事給驚到了。
任飛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一劍滅城絕對不是虛言,那可是貨真價實覺醒為真人的修為,而且是戰力最為強勁的蜀山真人。
不像齊雲,雖也到了真人的境界,靠的卻是法寶外物。
若是將這些外物拋開,兩人單打獨鬥起來,任飛不說能打齊雲十個,但六七個絕對是沒有懸念。
可就算是如此厲害的角色,在於晏真人手上,竟然連個街頭的混混都有所不如,直接被拎住不放,連對陣發招的功夫都省了。
莫非他已經踏出那一步?
齊雲酸溜溜兒地看著於晏真人,心中百感交集。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與其並列,一雲二陳三奇四劍之名自己可是名列第一,於晏真人那時比起自己來,無論修為心智,都不是自家的對手。
可柔然一役後,於晏、爾朱榮還有顏回雪三人的修為進境可以說一日千裏,將自己這些同輩中人遠遠甩在身後。
第一真人,不,或許改稱為第一辟穀......
且不說齊雲而今複雜的心思,隻見任飛幾次掙紮無果,索性也就不再反抗,紅白兩色劍陣光芒黯淡,卻始終沒有隨風散去。
任飛此時才渾身一振,結結巴巴言道:“萬劍朝宗,你......,這不可能!”
於晏真人嗬嗬一笑,將任飛慢慢放開,又替他整了整發皺的衣領,戲謔道:“呦,你這位蜀山太子還算識貨,看在你爹的麵子上,這次洛陽的事我們北瓊先不予你計較,反正過幾天蜀山大會上賓客雲集,到那時咱們再說道說道。”
任飛踉踉蹌蹌退後幾步,正想開口,卻見自家護身劍陣卻依舊定在虛空,但自己心神上的聯係卻完全斷絕,直到此時,任飛才感到心神受創之巨,整個腦袋幾乎都要炸裂開來,幾乎這於晏真人下手果然狠毒。
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噗的一聲,任飛一口鮮血噴在塵埃。
“吐血了,看來老弟舊傷複發了,兵者不祥,這座劍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哥我先替你收起來,等日後蜀山大會相見之時,自然歸還。”
任飛捂著胸口,擦了擦嘴邊血跡,恨恨地看了於晏真人一眼,沒有繼續開口,轉身便要離開。
於晏真人又是嘿嘿一笑,伸出左手小指輕輕一勾,就見任飛身上冰霜驟現,額頭胡須盡皆花白,那柄造型奇異的長冥劍陡然出現在任飛身前。
沒有絲毫猶豫,長冥劍仆一現身便舍了任飛,徑直飛到於晏真人眼前來回盤旋,在空中拉出一道絢麗的冰晶。
“你,欺人太甚.......”
任飛顫巍巍指著元晏真人,一時間臉色更加蒼白。
長冥劍可是他花費十餘年心血所鑄,日夜祭煉之下,心神與劍身結合緊密,若是再被剝奪,自己跌落境界還算小事,很可能終生無望辟穀,遺恨百年,可這些與師姐相比,卻又算不了什麼,萬一......
“這把劍鑄得不錯,靈性很足嗎。”
於晏真人伸手一把握住長冥劍,在指尖隨意把玩,“北瓊和蜀山的恩怨可以等到你家大會上再說,可揍我徒弟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輕易了結,我看今日任飛你也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劍就權當抵押,等我到了蜀山,你可要預備好賠罪的物事,不然的話,這把劍可就不姓任了!”
長冥劍歡快地在元晏真人手上輕輕抖動,似乎對待於晏真人比自家主人都更加親切,任飛怒恨交織,可偏偏拿不出一絲辦法,最終長歎一聲,對於晏真人言道:“成王敗寇,沒想到我任飛竟然會淪落到這般田地,不過輸給萬劍尊主,我也不冤,隻是這把長冥劍是顏師姐成道的關鍵,若是可以,我願出十倍玄晶,隻希望於晏你能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