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顏紅玉收拾收拾就出門去了,隻見她優哉遊哉的走在玉器街上,然後一顛一顛的進了一家叫做四方棋社的店,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小姐,喝點什麼”一個穿著旗袍的服務員走了過來,不過她暗暗覺得有些奇怪,這麼大的女孩子,在這店裏不多見啊。
“我找眼睛”顏紅玉看了她一眼,直接說出今天來的目的。眼睛是賭石行當裏對於專門為石料賣家和買家之間搭橋的人的稱呼,這家棋社就是一個眼睛們聚集的場所,口碑也不錯,是以她直接尋了過來。
“恩?!,好的,稍等”旗袍妹子有一點驚訝,但是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招呼她了句,然後去給她找眼睛去了。
施施然的看了看窗外的人群,顏紅玉心情極好,忍不住哼起小曲兒來,但是沒人聽的出她哼的是啥,我估計說成驅魔曲都有人信!太難聽了簡直!
半響,就在她即將把小曲兒哼第三遍的時候,旗袍妹子帶了一個有幾分魁梧的男子走了過來,“小姐,這位是王將,是這一帶出名的眼睛身手也不錯,他聽說你是個女孩子,怕你被石料老板給欺負了,就過來問問你,要不要雇他”
顏紅玉正不斷打量這人呢,聽見這話不免更加感興趣了,欺負?她和那些石料老板,誰欺負誰還不定呢!但是她倒是有幾分擔心,會不會被眼睛給截胡了,這種事不是沒有,幾年前她就聽說過,一個香港的珠寶商在平洲解出一塊罕見的紅翡,結果被找來的眼睛和石料商人合夥截了,還被捅了一刀,差點人財兩空。
不過,眼前這人,到是長得眉目周正,一臉正氣,顏紅玉思考了幾下,就放棄了,她不是那種一槍打死一片人的主,每個行當都一樣,有好人就有壞人嘛,於是她笑了笑對著旗袍妹子說“我就雇他了,多謝”然後拿出五百塊給那個妹子,勞務費嘛,不然別人幹嘛把好的眼睛介紹給你。
出了棋社,王將帶著顏紅玉七拐八拐走進了一條小巷子裏,一進巷子顏紅玉就不禁暗自發笑,早知道她就自己過來了,這裏麵的幾家鋪子,她可是老主顧了,以前可沒少光顧。不過她也暗暗對王將有幾分佩服,這幾家店她可知道,店家脾氣都不怎麼好,以前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幾人看她是個女孩子,沒少給她臉色看,這王將敢帶她來,就得做好了被說道的準備。
“到了,有狗,你小心些”到了一處大鐵門前,王將回過身來,對她說。然後就伸手敲響了大鐵門,對著裏麵喊道“老王,老王,有人要看石料”
“來了,來了”過了幾分鍾,裏麵才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走動聲,然後一個胡子拉碴的大漢,睡眼惺忪的開了門。看著眼前這人,顏紅玉不禁有幾分驚訝,這店家不是以前那位啊?
“老王,人姑娘要看看毛料,快把狗牽住”就在她有幾分愣神的時候,王將側著身子先走了進去,一邊往裏走,一邊招呼那個叫老王的,兩人一起把四五隻狼青犬拉住。
“誒”老王答應了一聲,就急忙回過身去抓住了兩隻狼犬,然後笑著招呼顏紅玉“姑娘,進來吧”
顏紅玉趕忙一邊向兩人道謝,一邊走了進去,一進去,她就有些傻眼了,這,這也太原始了吧,隻見諾大的院子裏,不少地方還長著茂密的雜草,幾百塊巨大的石頭被堆在庭院的一角,上麵還有不少青苔,看起來就像工地裏隨意撿來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