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中午吃飯吃的比較晚,餘黛晚上就隻啃了一個蘋果。
吃完蘋果,她準備回房間享受私人空間。如果現在問她這個世界上最能給她安全感的地方是哪裏,她一定會說是她的房間——因為鬼祟不敢進。
可惜她才起身,就被藍磬淩攬住了腰往外拉。
“做什麼?”
藍磬淩語調難得透著輕快感,很明顯心情不錯,他挑眉看著餘黛:“你還是女人嗎?用了晚餐竟然不出去散步消食?”
餘黛:“……”說的好像她吃了很多東西似的。
在她反駁前,藍磬淩又輕聲說了句:“太陽下山了。”
太陽下山了,他可以完全不用遮擋,可以不受烈日侵蝕之痛,和她輕鬆地並肩走在大路上。
餘黛默默收回原本想說的話,順從地跟著他往外走,橫他一眼:“想要去外麵散步,不會讓華楓陪啊?”
“華楓休息去了。”藍磬淩道,“雖然他的魂魄有半分是生魂,但要保持人形在太陽底下太久,也是要耗費大量精力的。怎麼,你不想陪我散步?”
“是又怎樣?”
“是的話就沒有出去的必要了。”藍磬淩腳步微頓,沉靜如深潭的眸子望著她,“沒有你,我甚至比不上無形無蹤的風,至少風吹過還能給人留下感覺。”
而他,就算走在行人如織的大街上,也不會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餘黛白了他一眼,拉著他走:“走吧走吧,我很樂意陪你散步!這樣說你可滿意?”
真不知道藍磬淩是不是發現她吃軟不吃硬,故意說這樣示弱帶著傷感的話,把自己形容的苦兮兮的。其實話裏的漏洞很大——他不是說過嗎?隻要他願意,他其實是可以讓別人看到他的。
退一萬步說,就是看不到他又怎樣?以他的本事,在這樣沒有太陽的時候,還能弄不出比風大的動靜?
要不是他神色太正經,麵容太冷清,她真的會以為他是在裝可憐。
晚上小區裏乘涼的人挺多,有拿著扇子圍成一團聊天的,也有扭著腰兒跳舞的,遠近皆有樂聲,十分熱鬧。
在經過小區廣場上跳廣場舞的人群時,藍磬淩站定看了一會兒,然後對餘黛說:“你去拿那個紅綢子扭兩下試試?”
最近大媽們學的廣場舞是要甩綢子的,甩一下扭一下腰,和扭秧歌有些像,跳起來的時候挺動感,而一旦動作走形,就十分有笑果。
餘黛根本懶得理他,轉身往回走。陪著他走完小區這一大圈,她都不知道多少次被人側目當瘋子了——畢竟在別人眼裏,她是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或對著空氣張牙舞爪,怎麼說都是十分怪異的。
藍磬淩似乎是喜歡看她窘迫又惱怒的樣子,時不時就故意逗他一下。
餘黛表示耐心已經耗盡,再一次覺得對藍磬淩這種……鬼就不能心軟。
其實她對藍磬淩心軟並不僅僅是因為之前藍磬淩說的那句略有些可憐的話,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說出了第二個願望。
“查清當年真相。”
那是他十分鄭重和認真說出的第二個願望。事實上當時餘黛是很吃驚的,她吃驚的並不是他願望的內容,而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