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叫習慣成自然？
她按響門鈴，幾秒後門就被打開，宋季換了身白色T恤和休閑七分褲，簡簡單單，也沒有化妝，看起來親和了許多。
餘黛率先道：“先吃東西吧？我挺餓。”
宋季把菜單給她：“你點，我請客。”
等菜的時間，宋季坐在椅子上，手肘撐著桌子，視線落在餘黛身上，打量她。
餘黛白他一眼：“大明星，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看人很沒禮貌？尤其是對著女生。”
“你變了。”宋季收回視線，忽然道。
餘黛笑：“變漂亮了？這個我知道，不用你特意說明。”
“變老了。”
“誒，你這是找打嗎？”餘黛瞪他，“這就是你請客的態度？”
宋季見她故意露出的凶狠相，低低笑出聲來。他五指成梳將略長的頭發往後一順，指腹微微壓迫頭皮，最後雙手交疊在後腦勺後，長長歎口氣。
“我生平第一次受到那麼大的驚嚇。”他看著餘黛，“我想，既然當時我、你、藍俊皓都被困在那裏，你和藍俊皓也應該是記得的吧？
餘黛沉默了一會，點頭：“恩，我記得。”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以前好像沒這麼膽大吧？”宋季靠在椅子上，斜睨著餘黛，“你一個女人這樣淡定，襯得我這個緊張兮兮的男人很弱，知道麼？真不爽啊！”
餘黛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手抖得近乎將杯裏的水都抖出來。
“宋季，我真是嚇死了，我好害怕啊，你看，我現在手都還在抖……哈哈哈，”餘黛見宋季無語地蓋住臉，哈哈笑道，“想想你以前多得瑟啊，總算找到機會笑你一次了。”
“你這女人！”宋季咬牙切齒，瞪著餘黛。
餘黛淡定地喝水。
此刻外麵的天已經暗下來，透過落地玻璃往外看去，能看到街邊的路燈已經開了，路上無數的車燈閃爍。外麵應該是喧鬧的，不過坐在廳內，絲毫也感受不到。
“我覺得你不用怕。”餘黛轉眼看著宋季，“就算這個世界上有鬼又怎樣，不是有句話說嗎？白天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話是這麼說，可是不是還有一個詞語叫‘無妄之災’嗎？何況……我怕的也不是什麼鬼怪，無知才是我最大的恐懼。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會胡思亂想，或者說，自己嚇自己？”
餘黛聞言道：“不如你去哪家廟裏找個大師問問，了解之後就不算無知了吧。”
宋季沉吟。
吃東西的時候，宋季猶豫了很久，才問：“是你救了藍俊皓吧？”
餘黛差點被噎著。
“我看到了，當時是你撲過去將藍俊皓拉下來，而且你身上散發出了一陣金光，我們周圍才恢複正常的。”
餘黛立刻捂著胸口：“別覬覦我的寶貝啊？我的玉佩可是大師開過光的，以前我當是唬人的，今天才知道原來真有用。被你發現了我也不瞞你，但是你不許和別人說知道麼？”
宋季無語：“我就是和別人說了世上有鬼，別人也不會信。倒是我……明天也許真要求個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