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南多的耀眼表現久久在車迷心頭沒有離去,這讓接下來出場的方慶頓時黯然失色,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遺忘的感覺,沒有掌聲不代表著比賽的好壞。
那群工作人員也開始不停地催促著他,方慶就是準備時間耽擱了一點,他們就開始七嘴八舌。
“麻溜點!”
“業餘車手,不如直接退賽吧!”
“毫無機會!”
要說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方慶還能接受這種無聊的不知哪來的自信的鄙視,可現在他確實忍受不了,他的人類感情認知越來越豐富。
方慶回絕了一句:“我想各位,都有能力比我強吧,為什麼不參賽呢。”
現場頓時炸開了鍋,其中不知哪個人大聲說道:“區區房車賽冠軍,這麼狂的嘛。”
聽那個聲音傳來的大小,那是在準備區的車手說道的,方慶回頭四處張望的時候沒有任何發現,他覺得這個人有些滑稽,不過好歹還有人知道他的成績。
費爾南多本來準備從終點直接走向後台退場,因為這一聲高呼,他拖著有些抽筋的腳步讓隨行服務人員扶著他去看看,從他臉上流出的汗液和崩起的青筋能看出他在強忍著傷痛。
鬧事的人員被保安已經岔開後,又自覺退開了一些讓費爾南多能大步向前,無端的爭吵在這時戛然而止,就連觀眾席上的聲音都漸漸小了很多,這就是傳奇車手的魅力。
方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就看著那個搖擺的身影慢慢走向前來,在遲疑幾秒後,他才看到這個巨星麵部有些緊縮發紅,方慶連忙上前攙扶著他,期間沒有人敢來推開他。
“嘿!小子,你就是方慶嘛。”費爾南多雖然疼痛明顯,但說話依舊流暢麻利,誰都不會想去這時候打斷他。
“你認識我嘛,費爾南多先生!”方慶說著典型西方口語,他的學習能力確實出色。
“哦,上帝!你估計是很少見到我後如此淡定的。”費爾南多一邊說著一邊讓醫護人員上前,板著小凳子坐著用冰塊冷敷來暫緩疼痛。
方慶也跟著下蹲,他起先隻是為了保持和別人說話在同一個高度上,事後才知道這是基本禮貌,在這點上他承認自己還不夠,既然是人就得有人樣。
廣播此時小聲地說了句,比賽稍後進行。
費爾南多舒緩下來後,聲音逐漸高亢而富有磁性,他看著眼前的方慶,深情說道:
“我來華夏後,助理想要給我來點娛樂打發下時間,我隨口問了問華夏怎麼沒有好的賽車手呢,助理說‘他們根本不熱愛這項運動’,然後給了我放一段華夏房車賽的視頻來驗證說他是對的,然後我就取消了他的娛樂。”
他在這時停頓了下,方慶順勢說道:“你就是那時看到的我吧,很是慚愧,我的水平……”
費爾南多似乎很是陶醉,並沒有在意到方慶的說話,也不知打斷了他,他又繼續講著他的故事,
“這時我看到一個青年不斷地在加速,而且是無畏無懼,絲毫不受局麵影響,我無法形容我看完全程後的那種興奮,因為他像我年輕時的風采,而現在我可以親眼見到你。”
這次他是真的停頓了下來,讓方慶有了發言的機會,“你太稱讚我了,你能親自過來跟我說這些我覺得就已經足夠了,真的尤為謝謝你。”
“年輕人,我瞧見的是你的潛力,我也希望有天我會在國際賽場上見到你,而不是局限在這種無趣的角落裏,你的成就遠遠不止這些。”
費爾南多說完後愜意地讓助理給他遞上了美國雪茄,眼圈不停地往上空飄浮,他跟隨行人員高興地談吐起來,然後消失於後台的門前。
看台和觀眾席重新人聲嘈雜起來,那堆工作人員也再也沒有說什麼,唯一的不同是很多人開始討論起這場比賽,方慶現在成了別人眼中最為羨慕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