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慶現在分不清是夢中還是現實,模糊地能看到黑幽幽的四壁,搖晃的老舊吊燈射出的光影在牆上爬來爬去,不時傳來吱吱的蟬叫聲,頭頂還有灰塵慢慢灑下來。
手臂上如針紮似的痛感愈演愈烈,但是身體想要反抗的時候,又被某種意識強迫著放鬆下來,在痛苦中享受,這滋味如同油鍋泡澡。
幾分鍾的忍耐讓方慶漸漸有些察覺到不對勁,這時痛感也在慢慢消失,隨後他極力地睜開了眼睛,巨大的水龍頭正對著他,洶湧的水流衝擊著他。
對麵站著數十個全身黑色衣裝蒙麵人,方慶在水聲之中聽到了他們嘈雜的笑聲和咀嚼聲,憋著呼吸讓自己先冷靜下來,方慶得看看自己所處於什麼地方。
被綁坐著的木椅各個部分加固了好幾層,用鐵鏈將方慶的手腳鎖的死死的,左邊有著數根長細的管子亂放在地上,被水衝到光線較暗處聚成一堆。
方慶的左手還有好幾個針眼,他算是弄明白了,自己被麻醉後還被抽了血,看來這是掉入了狼窩,就這環境頗像江北提到過的藥劑生產地。
方慶開始迎著水流大聲喊叫:“千盛的家夥,有本事堂堂正正來啊。”他顯然有點怒意了,在這還不知道待了多久,又餓又累,人快要虛脫了。
那群黑衣人在遠處傳來拍手聲後,關閉了水閥,默默的退到一邊,似乎在等著哪個大人物要出現。
“三天的昏迷期間不吃不喝,還有這麼多氣力,我真的是挺佩服的,不愧是維哥挑選的最佳貨色,哦不對,應該是小維。”
黑刀竟然上位了,在之前的混戰中他奇跡般地活了下來,這麼囂張看來當了頭子就是不一樣。
“這麼快就對你主子不敬,看來你這是預謀好了的。”方慶用力搖了搖椅子,將頭對準著燈光仰望著,這樣能讓自己舒服好多。
“我可沒那個本事,他的死跟我沒啥關係,對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韓旭也死了。另外我這次來是帶著南天老爺子的指示,請你參加維的追悼會。”黑刀掏出一封信函扔在了一旁。
“你們這是準備直接把我扔這呢!”方慶的血液被抽過這麼多次後,真氣流逝的太大,他隻能套話來獲得些信息,韓旭這條線也斷了,以後抓到機會的次數就更少了。
“這樣嘛,看在你幫我取得權利的份上,我告訴你一點,長雲公司才是幕後黑手,至於你信不信在你,對咯,中午時分會有人來接你的,祝你和好運。”
說完後黑刀啪的一聲好像砸掉了開關,周圍馬上變成黑烏烏的一片,地上還有不少的蟲子在爬,涼意嗖嗖的襲來,方慶心想這群家夥也不曉得給他鬆綁一下,真他麼難受。
沒有計時表也沒有任何光線,方慶在這渡過一分一秒都覺得如此漫長,中午沒準是明天中午也不一定,可真會糊弄人的。
不知多久後方慶快要打盹睡著的時候,房間外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折射的手電筒光線偶爾鑽進來,方慶試探性地喊道,“我在這。”
一腳大力踹門,江北咬著手電筒,從背包裏掏出工具,他想必已經知道了原委,隻顧埋頭弄掉掉椅子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並沒有過多言語。
在搗鼓幾分鍾後,方慶也是如釋負重,不過這酸痛感倒是很強烈,他想吐槽罵幾句都沒那個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