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娜的心情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似乎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一直以來忍辱負重的堅強被徹底擊潰,她想高聲叫,想大聲哭,想瘋狂的發泄,想玩命的折磨自己。
可是她根本發不出聲音,因為她的身體顫抖的跟暴雨擊打過的小樹苗一樣無力的搖擺。
“哈哈哈,雲娜呀,其實我還是非常喜歡你的。”江洋的臉上滿是勝利者的笑容:“我知道你最近再等我,我故意不露麵,因為我知道你們的行動即將開始。你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可是跟我鬥差的太遠太遠。”
雲娜的眼睛裏散發出絕望的神情,無力的身體被顏烽火摟住一動不動。
“龍紅玉?”顏烽火叫著雲娜的本名。
雲娜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答應顏烽火。
“呼……”顏烽火長長吐出一口氣,舉起槍扣動扳機。
“砰!”
地上的狼哥腦袋出現一個血窟窿,連死都沒反應過來。
“你!……”江洋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沒想到顏烽火會突然開槍殺人。
殺了江洋最得力的助手,顏烽火再次把手槍頂在防彈衣上,看都沒看江洋一眼,低聲對雲娜道:“你現在不是雲娜,你是龍紅玉,共和國的二級警督。毒梟就在你的麵前,如果你要做雲娜的話,那我無話可說;如果你要做龍紅玉的話,我會幫你。”
這番話簡簡單單,既沒有安慰也沒有任何廢話。能夠用自己的身體臥底接觸毒梟,並且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其心誌絕非普通女人可以比擬。
這是仇恨,為了仇恨而活著並行動的女人是最可怕的。顏烽火在提醒雲娜真正的身份,讓她從女人專屬的脆弱中醒轉過來。
雲娜迷茫的看了顏烽火一眼,似乎依舊沒有從自己的崩潰中清醒過來。但是這並不為過,而且太正常了。
試想一下,一個女人的丈夫被毒梟以殘忍的手段殺死,這個女人隱姓埋名用自己的身體接觸毒梟,隻求將其一網打盡。可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在對方的圈套裏,不僅向仇人付出了貞操,而且用錯誤的情報讓上級部署出一個錯的不能再錯的天網。
若知道這種事情以後還能保持正常的話,那這個人也就不能稱之為人了。
“砰!”顏烽火再次舉槍扣動扳機,射殺一個毒販。
他的動作很瀟灑,毫不拖泥帶水,似乎隻是做了一個撓撓耳朵的動作。
彈頭由眉心沒入,那名毒販哼都沒哼一聲就從賭場的高處跌落到假山旁。
“你!!!”
“你什麼?”顏烽火衝江洋一笑道:“一直以來我都十分討厭我的老丈人,因為他把我騙到那個該死的部隊。很榮幸,今天你把我對某個人的討厭完完全全轉移到你的身上。對了,我想問一下你有女兒嗎?”
江洋不說話,他不知道自己說出話之後會讓眼前這個瘋子犯出什麼瘋病。
“不說話就是有了?”顏烽火自顧道:“如果你有女兒的話也應該十七八歲了吧?很好,十七八歲已經長熟了,該有的都有。”
“你想說什麼?”江洋盯著顏烽火。
“我沒想說什麼,你怕什麼?”顏烽火輕輕拍著雲娜的肩膀,衝江洋咧嘴道:“其實我剛才的邏輯有些錯誤,我應該先問你有沒有老婆再問你有沒有女兒。好吧,我們重新來過:你有老婆嗎?”
麵對顏烽火,江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他承認這個顏烽火很厲害,但讓他服氣的則是對方瘋子一般的思維和隨心所欲的所作所為。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敢殺人?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叫板?不會的,正常人絕對不敢,隻有瘋子才敢。
“你是一個瘋子。”江洋一字一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