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說真的,一開始的時候顏烽火根本沒有想著去救人,處於那種形勢,任何一個理智的人都不會選擇這種愚蠢的行為,因為麵對的敵人不一樣。一艘導彈驅逐艦在一個人的麵前根本就是不可戰勝的,如果不是突然變化的天氣,如果不是阿利。伯克號出現了特殊情況,顏烽火別說是救人了,連自己都不可能跑掉。
當然了,他救人是要增大自己的存活幾率。他不認為有希望混進阿利。伯克號上求的一線生機,因為那根本不可能。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得跑,那麼漁船上的那個人也要逃。
能夠讓美國軍方動用兩艘驅逐艦來攔截的人絕對不會死,而且顏烽火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個人就在這些人之中。史密斯?卡爾?中國女人?混血女人?東南亞女人?究竟是哪一個?
不得而知,可他保證那個人就在自己中間。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敢痛痛快快的昏迷過去,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隻要有那個人在。
再次醒來是兩天以後了,是嘴唇上的清水讓他蘇醒過來的。昏迷中隻有一個感覺:火燒。當感受到清水的時候,立即感到一股清涼遍及全身,似乎每一根毛孔都發出舒服的呻吟聲。
救生艇依舊在茫茫大海上漂泊,所有人都因為缺乏食物和清水萎靡不振。但是史密斯和卡爾兩個人依舊瞪大眼睛抱著槍,盯著紅疤六人。
顏烽火掙紮著要坐起來,但是剛動一下,渾身上下就發出鑽心的疼痛。腦袋也暈乎乎的,就像是被一柄鐵錘狠狠砸過似的。
一把東西塞進他的嘴裏,接著又是一口清水送進來。感受到清水,顏烽火立即一口咽下去,連帶著塞到嘴裏的東西。
“你發高燒了。”紅疤的聲音傳來,似笑非笑的說道:“很難想象你在如此重傷的情況下,而且還是大量失血,發了高燒竟然還能醒來。”
顏烽火強忍著大腦的眩暈和身體的劇痛,在混血女人的幫助下撐著坐起來,轉過頭看向那個中國女人。
中國女人沒死,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是平穩的呼吸表示她沒有太大的問題。傷口處也處理的比較好,沒有出現感染的情況。
顏烽火舒了一口氣,看向紅疤,想要綻放出一個習慣性的笑容,卻發現自己的嘴巴隻能張開不大的一個縫。隻要稍微長大一點就會扯到傷口,更確切的說是傷口的疼痛讓他無法把嘴巴張大。
他不由的摸摸自己左邊嘴角縫起來的傷口,衝紅疤擠出幹啞的聲音:“你覺得我這個傷口怎麼樣,會不會影響我以後帥氣的笑容?”
紅疤盯著顏烽火的嘴角,很認真的說道:“神經組織應該沒有死掉,所以不會影響你以後的笑容。如果神經組織死掉的話,你是不會覺得多疼的。比如我臉上的刀疤,現在就沒有任何感覺,周圍的神經組織全部死掉。”
“嗬嗬,很有味道。”顏烽火讚美紅疤臉上的那道傷疤。
“不,這不是有味道,而是一場蛻變。”紅疤輕輕撫摸臉上的傷疤,滿臉回憶道:“知道嗎,當初給我這麼一個刀疤的家夥後來怎麼樣了嗎?”
“不想。”顏烽火舉起右手輕輕搖了搖道:“我隻想知道給我臉上這個傷疤的家夥最後怎麼樣,不過我暫時還沒想出來。”
“不用想了,他活著,活得很好,這就是結局。”紅疤肯定的說道。
“可惜你不是導演,嗬嗬嗬……”顏烽火笑了起來。
紅疤也跟著一起笑,兩個人一個笑的陰冷,一個隻是發出笑聲,臉上卻沒有笑的表情。
他們現在所呆的海域誰也不知道在哪裏,船頭的定位搜救器已經被砸壞,阿利。伯克號無法通過定位尋找他們。就算是能夠精準定位,恐怕驅逐艦也無法趕來。誰知道這裏究竟是不是公海?所以紅疤一行美國士兵已經不奢望艦艇尋找到他們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碰到一個小島,能有一些食物和充足的淡水,這就足以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