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太平洋艦隊,第三艦隊。
一星準將巴克將軍裝整整齊齊的折疊好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留戀的看了許久,背上背囊,大步朝外走去。
辦公室外,筆挺的站著幾個活著從火山噴發小島回來的士兵,看到脫下軍裝走出來的巴克,舉手敬了一個軍禮。
巴克點點頭,粗獷剛毅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哀色。他的弟弟,他的親弟弟小巴克死了,死在一座被火山吞噬的海島上。
“重複那個中國人的名字。”巴克一一掃過士兵的臉頰,沉聲問道。
“將軍,他的名字叫顏烽火!”一名士兵高聲回答。
巴克點點頭,麵無表情道:“很好,我的士兵們,你們已經做得很出色了。現在解散,返回自己的宿舍,好好洗個熱水澡,ok?”
“是!”
士兵們大聲答是,但是腳步不曾挪動。
“將軍,”一名士兵高聲道:“我們願意跟您一起為紅疤上校報仇!”
聽到這句話,巴克笑了笑,搖搖頭在士兵肩膀上一一拍過道:“我的弟弟小巴克讓你們回來就不想讓你們死掉,你們現在的能力遠遠不足以對付那個叫顏烽火的中國人。即便如此,我也要代小巴克向你們說一聲感謝。記住我們美國海軍的信條:永遠忠誠!”
“永遠忠誠!”士兵們握住拳頭用力砸在自己的左胸上。
巴克大步朝外走去,甲板上,四個同樣摘掉軍銜背著背囊的軍人在那裏等候他。
四個人盯著巴克,眼中露出炙熱,他們同時掏出一把軍刀朝天上指去。軍刀猶如虎鯊的牙齒,尖銳而鋒利,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走過來的巴克掏出同樣一把軍刀,唯一的不同就是本該雪亮的軍刀呈現出黑褐色,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直升機起飛,漸漸變成一個黑點,遠遠離去。
大海一片平靜,無風無浪,難得的安靜祥和。毫無疑問,這種天氣是出海捕魚最佳的天氣,一年難得有那麼幾次。
南海與菲律賓相交海域,一艘菲律賓漁船航行在平靜的海麵上,直朝中國領海前進。
菲律賓海域的漁業資源遠不如中國南海海域豐富,不僅是一艘漁船前往中國海域捕魚,而是許多漁船都跨過領海進行非法捕撈。
也許這在國人心中是一種不可饒恕的行為,因為對方的行為損害了祖國的領土尊嚴。但是在這些菲律賓漁民眼中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在他們心裏,這裏就是菲律賓的領土,不是中國的。
漁船上,年老的船長向大副交代一番之後,朝一間船艙裏走去。船艙裏躺著一個麵目全非的人,是一個星期前從海上打撈起的。
當時以為是屍體,甚至打撈上來以後依舊以為是屍體。因為對方的身體呈現出燒熟狀的潰爛,就像在開水裏煮過一遍似的。慶幸的是打撈起來的這個人依舊有心跳,還活著。
潮濕散發著海腥味的船艙裏,僥幸不死的顏烽火靜靜躺在床上輸液。他整個人被包的嚴嚴實實,就像一具木乃伊。每一個地方都傳來難以忍受的麻癢,恨不得用手狠狠抓去。
隻是顏烽火知道絕對不能去抓,他的肌肉與皮膚在生長,如果現在去抓的話,會連皮帶肉的扣下去。
他清晰的記得那塊飛來的巨石把他帶到了一個地獄,就像十八層地獄裏做了壞事,被小鬼放到油鍋裏烹炸的九層油鍋地獄。
如果放在油鍋裏烹炸把骨頭炸酥了也沒什麼,或許痛苦會少一點。可他是在滾燙的海水裏,熬湯一樣在沸水裏熬來熬去……
那種痛苦難以想象,顏烽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反正是自己痛苦到難以承受的時候昏迷了,等到醒了以後就發現自己在這艘漁船上,打著抗生素,得到簡陋卻非常重要的護理。
雙眼什麼都看不到了,能夠感觸的就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艙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孩子,你怎麼樣了?”
年老的船長知道顏烽火醒過來,特地來看看這個差點被煮熟的幸運兒。
在茫茫的大海裏,所有的漁船都奉守著一個準則,那就是救你所能救的一切人。這一點不管在任何國度都是一樣的,因為大海跟陸地截然不同,哪怕看到的屍體也盡可能的去打撈一下。因為碰到的屍體或者遇難的人是海神的安排,如果棄之不顧,有朝一日會換來海神無情的報複。
這是一種崇拜與信仰所致,更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教誨。如果今天他們在海上見死不救,也許等他們的漁船失事,同樣不會有人來搭救他們。
躺在床上閉著雙眼的顏烽火聽到這個聲音,臉色變了一下。他聽得很清楚,這是塔加洛語語,也就是菲律賓的官方語。這個聲音告訴他,他被菲律賓人救了,隻是還不知道救他的究竟是菲律賓軍方船隻還是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