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顏烽火與趙紅旗兩個人圍著烤羊拿著軍刀,一塊塊割下羊肉放在嘴裏大口咀嚼。有酒,但沒喝,喝的是清水,以水代酒。
在異國他鄉,兩個優秀的中國職業軍人碰到了一起,暫且不管別的事,終歸要惺惺相惜一番。
“趙紅旗,你現在是世界上最炙手可熱的恐怖分子,想過以後會怎樣嗎?”顏烽火問著趙紅旗。
盡管他不願意相信趙紅旗是那種叛國者,但是眼下誰也說不準。
“恐怖分子?”趙紅旗咽下一塊羊肉,很是不屑的說道:“恐怖分子算個鳥,老子不稀罕。我隻要做我的事,別的與我無關。”
“你要做什麼事?”顏烽火盯著趙紅旗的雙眼,沉聲問道。
“很簡單,協助一個叫顏烽火的家夥完成任務,就這麼簡單。”趙紅旗直截了當的把話挑明,省的猜疑來猜疑去。
“任務?”顏烽火笑笑,慢條斯理的撕開一條羊肉說道:“我沒有任何任務,我是被國家逼到這裏的。所以你協助我完成什麼任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還是省省吧。”
趙紅旗敞開說了,但是顏烽火卻無比警惕。他擁有自己的獨立思維,同時知道任務的重要性,絕對不會隨便暴漏自己的身份。他現在就是一個判出國的軍人,而且想要隨時進行報複的失控人員,或者說是一個恐怖分子。
如果他不這樣想、不這樣催眠自己的話,很容易露出破綻。所以他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告訴自己:你不是軍人,你現在隻是一個想千方百計尋求報複的恐怖分子。你要做的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進行血腥報複,你已經成為一個極端分子。
“嗬嗬,記得你那個戰友嗎?”趙紅旗提醒道:“就是在庫瑪裏爾山被你活活憋死的戰友,是我救了他,你知道他會閉氣功對吧?”
聽到這句話,顏烽火麵色不變,但瞳孔伸出卻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光芒。
“他什麼都跟我說了你,所以我才認定你是臥底。”趙紅旗笑笑道:“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協助你完成任務,就是這麼簡單。”
“你是什麼人?”顏烽火盯著趙紅旗問道。
“跟你的遭遇差不多,嗬嗬。”趙紅旗苦苦一笑道:“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到老婆孩子跟前,可惜……”
“嗬嗬,你把我想錯了,我不是你嘴裏說的臥底。”顏烽火一笑,輕鬆的說道:“我說過,在必要的情況下我會殺死自己的戰友,而且已經不止一次殺了,懂嗎?”
說完這句話,顏烽火的臉上充滿狠戾之色。他不清楚趙紅旗究竟是誰,也許真的是來幫助他的,也許是來試探他的。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上級已經說了,沒有任何人會幫助他,隻能靠他自己。
“顏烽火!”趙紅旗盯著顏烽火正色道:“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我的確是來幫助你的。可能我越是這樣說你越是不相信,但你可以從側麵想一下,我試探你會得到什麼好處,就算認定你是臥底,我又能夠得到什麼好處。難道是要讓恐怖分子對我進行認可,你覺得他們有任何一點值得讓我屈從的嗎?”
聽到趙紅旗這番話,顏烽火陷入了思索之中。
“我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的能力決定了我們的高傲。在高傲的性格下,你覺得你有可能被別人所驅使嗎?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今天晚上你是被人要求來殺我的。但是你並沒有這麼做,而是與我痛快琳琳的戰鬥了一場。這證明你根本不是那種給別人做狗的人,這是為什麼?因為中國軍人的脊梁骨永遠都是直挺挺的,永遠不會為外人所驅使。”
說完這番話,趙紅旗將軍刀一把插在地上,繼續道:“顏烽火,我給你一個機會殺死我。但是……你會嗎?”
會嗎?不會!這是顯而易見的,因為顏烽火心裏根本就沒有存著要殺趙紅旗的心思,他不知道趙紅旗究竟是叛國還是又一個臥底。也正因為這種疑惑,才讓他失去殺對方的心。
趙紅旗說的很不錯,他們這樣的人是永遠都不屑為外人所驅使的。因為他們足夠強大,足夠強大帶給他們常人難以理解的自尊,在這種自尊下,他們寧願戰死,也絕對不會向一群恐怖分子地下高傲的頭顱。
這一點並不難理解,從來沒有哪個真正處於巔峰的人會低頭求饒。因為自尊心不允許他們這樣做,他們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高傲中帶著高貴,擁有真正的強者之心。
“你把我說服了。”顏烽火突然一笑說道:“我知道你跟我是一樣的人,所以我相信你。我們有共同點,正是這種共同點讓我們可以敞開的說一些話。我承認,我是臥底。”
說完這句話,顏烽火沉寂不動,等待趙紅旗的反應。但他的沉寂絕非真正的沉寂,他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說出這句話對他來說是一個賭博,賭的是自己的直覺。
直覺下,他選擇相信趙紅旗。可如果這份直覺出現誤差的話,他將要麵臨的恐怕就是生命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