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山洞,位於吉爾吉斯斯坦與塔吉克斯坦、中國三國的國境線邊緣。
顏烽火疲憊不堪的坐在山洞口,對麵坐著半邊紅粉半邊骷髏的帕拉。兩個人全部精疲力竭,仰躺著盯著對方。
山洞裏不時傳出小狼的嗷嗷聲音,這是大牛的孩子,除此之外還有一頭漂亮的小母狼。小母狼之所以漂亮,是因為它的皮毛特別柔順光滑,此時正一臉警惕的盯著顏烽火與帕拉兩個陌生人。如果不是大牛在的話,它絕對會狠狠撲上去撕咬這兩個陌生人。
二牛則徘徊在洞口,瞅瞅顏烽火,瞅瞅帕拉,最後帶著其它幾隻狼消失在山林中。
“你殺不死我。”顏烽火笑道:“隻要我動動嘴巴,我的狼就會把你撕成碎片。”
這是實話,大牛二牛在血狐大隊的時候誰都不聽,唯獨聽顏烽火的。
“隨便,”已經接好手腕脫臼斷骨的帕拉,把頭靠在岩石上,認命的閉上雙眼說道:“顏烽火,你贏了。”
“我贏了?嗬嗬,我真的贏了嗎?哈哈哈……”顏烽火大笑道:“在這個世界,從來沒有誰贏誰輸的說法。也許在你的世界裏,輸贏是唯一的衡量標準,但是在我的世界裏,輸贏並不重要,不管贏家還是輸家,最終都會死去。比如我現在殺了你,那麼迎來的將是印藏特種邊境部隊不死不休的追殺。”
“也許會,也許不會。”帕拉輕歎一口氣說道:“一切都變了。”
“不,有一樣沒變,比如說仇恨。”顏烽火突然暴睜雙眼,語氣冰冷的問道:“帕拉,我隻問你一句話:張朝陽是不是你殺的?”
如果說從前是顏烽火為了活著而殺帕拉,那麼現在則是圍繞著張朝陽究竟是不是帕拉殺的決定其生死。顏烽火跟張朝陽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張朝陽是血狐大隊的一麵旗幟,一座豐碑,永遠不會坍塌,永遠不會磨滅。
某種意義上,現在的血狐大隊烙上的就是張朝陽三個字。雷蕭、莫臥虎、乃至是他,都跟張朝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傳奇教官,一個人帶出兩個王牌的傳奇教官,足以全權代表血狐大隊。
“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帕拉反問道。
“不,區別很大。如果張朝陽是你殺的,我就會在這裏幹掉你;如果張朝陽不是你殺的,我可以放你走。”顏烽火的口氣相當認真,絕對不是開玩笑。
帕拉怔了一下,突然笑出來。她笑,是因為顏烽火的話說的太好笑了,他們兩者之間早就勢同水火,斷然不可能有半點和平的可能。
“不要笑,我說的是事實。”顏烽火凝視帕拉的雙眼,沉聲道:“你我之間本不應該成為死敵,你死我亡未必是最好的結果。站在女人的角度上來說……我承認下藥那件事做的有些過分了,但是我有我的任務,我必須采取一切能夠采取的方法完成我的任務,不擇手段亦可。你是一名職業軍人,應該能夠理解。”
“你毀了我的一切!”帕拉暴吼,狠狠瞪著顏烽火。
“一切?沒有吧……”顏烽火頗有些冤枉的說道:“克裏木根本就沒怎麼著你,我看的清清楚楚。難道你的手下趁你昏迷的時候把你……呃,那個藥的確很能讓人主動,難道主動把你的某個手下給……”
顏烽火都不好意說下去了,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有罪惡感了,哎……
“閉嘴!”憤怒的帕拉低吼道:“與那無關!”
“既然無關還有什麼事?”顏烽火滿不在乎的笑笑,衝帕拉說道:“說吧,是不是你殺死的張朝陽?還是那句話,如果是你殺死的,你就死定了,如果不是你殺死的,我可以放你走。你要相信我,因為我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
“是我殺的。”帕拉痛痛快快的回答道。
“怎麼殺的?”顏烽火盯著帕拉的雙眼。
“中越邊境,遠程狙擊,一槍打碎他的腦袋。”帕拉盯著顏烽火。
“真的?”顏烽火疑惑的問道。
“不相信?”帕拉道道:“顏烽火,難道你還想找個理由放我走嗎?”
“不,我不是想要放你走,而是我要搞清楚張朝陽究竟是不是你殺死的,這一點很重要。”顏烽火一臉嚴肅,認真無比。
張朝陽的死一直都被認為是明王做的,而且明王的狙擊水平足以完成超遠程狙殺。
但是這件事必須經過最終認定,因為這當中關係到隱藏在血狐大隊最深處的內奸。如果是帕拉殺的張朝陽,內奸必然能夠從她這裏找到線索;如果不是她殺的,內奸依舊潛伏在深處。
張朝陽的行蹤除了血狐大隊高層,幾乎無人知曉,但是他死了,被遠程狙殺爆掉腦袋死了。究竟是誰泄露了他的行蹤,一直到現在都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