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作戰部裏,顏烽火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目不斜視,完全正正規規的模樣。這樣嚴謹的坐姿讓部裏的人都覺得非常奇怪,因為前些年這小子把一名優秀幹事活活逼迫成精神病的故事還在流傳。
小痞子,唐部長的女婿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痞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可今天看起來一點痞子的模樣都沒有,甚至連一點老油條的感覺都沒有,倒更像個新兵蛋子,有點詭異。
迎著那麼多詫異的目光,顏烽火依舊保持良好的坐姿,安靜的等著唐敬忠的到來。
一陣節奏的皮鞋聲傳來,開完會的唐敬忠推開門走了進來。
“唰”的一聲,顏烽火直挺挺的站起來,一個幹脆的半麵轉體,衝唐敬忠敬了一個軍禮。
乍一看到顏烽火如此標準的敬禮,唐敬忠直接愣住了:這是顏烽火?
“嗯,回來了,到我辦公室。”唐敬忠回了個禮,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是!”
顏烽火的回答洪亮無比,挺胸抬頭,邁著標準的齊步跟著唐敬忠走進辦公室。
這一幕看的人目瞪口呆,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進了辦公室,唐敬忠揮手讓其他人出去,與顏烽火單獨在一起。
“砰”,辦公室的門輕輕關上,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爸!”顏烽火發出熱情洋溢的聲音,衝到唐敬忠麵前盯著自己的嶽父大人低聲說道:“您老口渴了,我給您老端茶倒水。”
說完這句話,顏烽火麻利的給唐敬忠泡了一杯茶,而後一臉諂媚的扶著唐敬忠坐下,輕輕為其捶著肩膀。
“你……”
“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顏烽火噗通一聲跪下來,聲淚俱下道:“我不該不服從指揮,我不該擅自脫離戰鬥小組,我不該讓您老操那麼多心,更不應該串通糖糖欺騙您老人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唐敬忠怔怔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顏烽火,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爸,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其實當初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顏烽火一把抱住唐敬忠的小腿,用赤忱的雙眼看著自己的老丈人,無比動情的說道:“您也知道,當時我殺了紅疤,然後又不小心殺了紅疤他哥,名字叫血鯊巴克,然後又不小心惹上了什麼猶太財團,然後又不小心遭到賞金通緝令。逼得,都是逼得,我不想讓您老人家提心吊膽,我不想讓糖糖提心吊膽,所以我隻能用我自己的辦法去解決。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唉,但是沒有辦法呀,那麼大的任務讓我一個人幹,得罪個把人也很正常是吧。可我得罪的不是一般人,您能理解的對不?看我身上!”
顏烽火一下站起來,麻利的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嶙峋的傷口。
“看,這是火山爆發留下的,這是在阿富汗被人打的一槍,這是在吉爾吉斯斯坦被人給陰了,這是在俄羅斯逃亡的時候落下的,還有脖子,看我的脖子。”
高高仰起頭,顏烽火讓唐敬忠看清楚自己脖子上那道暗紅色的傷疤。這個傷疤是帕拉一刀割斷他的咽喉換來的,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盯著顏烽火脖子上的傷疤,唐敬忠半天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拍了拍自己這個準女婿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