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明村休息的很早,雖然是即將要開發的旅遊區,但是並沒有多少娛樂設施,所以晚上十一點鍾左右基本上都已睡覺。還沒有睡覺的大多是些年輕人,喝著啤酒吹著牛,吆喝著劃著酒拳。
當顏烽火悄無聲息的摸到村東頭最後一間房子的時候,整個村子被黑暗籠罩,除了零零星星昏暗的燈光以及酒醉喧嘩聲,一片靜寂。
村東頭最後一間房子裏亮著昏黃的燈光,裏麵傳出交談的聲音。
七哥在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有事來找我;今天同樣對顏烽火說了這麼一句話。
思前想後,顏烽火決定晚上來看一看。也許不是壞事,也許能夠從七哥這裏找到突破口。他覺得七哥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肯定不是真正招搖撞騙的人。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偽裝,真正的他誰也不知道。
聽到交談的聲音,顏烽火爬上房前的一棵大樹,朝裏望去。
這個位置能夠清晰的看到屋裏的人,相隔隻有十來米,側耳傾聽,能夠依稀聽到裏麵傳來的說話聲。
簡陋的屋子裏,七哥端端正正的坐在唯一的一把太師椅上,手裏拿著旱煙袋,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
他的麵前站著一個比他年齡還大的中年人,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裏,一臉的恭恭敬敬。
中年人穿著一身迷彩服,但是頭發已經斑白,側麵的臉頰上也已升出皺紋。雖然看不到正麵,但是從側麵來看,這個中年人最少有五十多歲,是個即將成為老人的中年人。
“七叔,您在村裏德高望重,關於孩子的事……”中年人的口氣很是尊敬,把七哥抬得很高很高。
坐在太師椅上抽著旱煙袋的七哥很是坦然的接受這個比他大很多人的稱呼,把旱煙袋吧嗒的滋滋作響,皺著眉頭捋著胡須。
“大侄子,這個孩子吧……”七哥把旱煙袋扔到一旁,伸手道:“香煙,老子可沒抽到你兒子一根香煙。奶奶的,不是我不管事,如果我管事的話,我第一個抽你兒子。”
聽到這話,中年人惶恐不已,趕緊從身上掏出一包香煙畢恭畢敬的遞過去,弓著腰身給七哥點火。
就在點火的瞬間,顏烽火清晰的看到中年人的雙手都是六根手指。盡管他的六根手指沒有任何突兀的地方,可依舊能瞬間捕捉到。
六根手指?七叔?孫六指!
瞬間,顏烽火有種闖進去製住孫六指的衝動。但是理智卻讓他死死忍住,屏住呼吸繼續潛伏在大樹上繼續偷聽。他很奇怪,孫六指這種梟雄一般的人物憑什麼對七哥畢恭畢敬,站在那裏連大氣都不敢喘。
“七叔,您老消消氣,消消氣。”七哥深深歎了口氣道:“孫恒從小就沒有人管教,性格孤僻乖張,但是……”
“但是個屁!”七哥指著孫六指的鼻子罵道:“六指,這是沒人管教的事嗎?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很長時間了,難道你沒管他?什麼破逼玩意,竟然拿錢收買人心。這是哪裏?這是前明村,咱們孫家祖祖輩輩紮根的地方。如果被人追到無路可走的時候,這裏是最後落腳的地方。不管你有什麼靠山,全部都是扯淡,最後真正能依靠的隻有自己的根!現在你兒子把根當成了什麼?你覺得到了最後能保得住你兒子?”
一番話說的孫六指低著頭,連聲稱是。孫恒的確太不爭氣,回到自己的根,卻用錢來鋪平一切。這不是聰明,而是愚蠢,愚蠢至極。
“聽著,你兒子的事我管不了,你的事我更管不了。”七哥從太師椅上站起來,瞪著孫六指道:“有事來找我了,難道你不知道這會讓我很難做嗎?”
七哥的身份果然很不簡單,不僅僅因為他是孫六指的長輩,更因為他隱藏在深處不為人知的特殊身份。如果沒有特殊身份,又怎能讓孫六指對他畢恭畢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