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絕對的壓力。仿佛炎日高照的夏日,突然一陣狂風卷來,黑壓壓的烏雲襲上頭頂,用絕對力量對整片大地實施壓迫。壓迫讓每個人都升出窒息,讓無數生物落荒而逃,尋找安全的避難所,躲過即將而來的狂風暴雨。
此時此刻,麵對天罰的顏烽火就是這種感覺。對方的壓迫鋪天蓋地,讓你無法做出任何逃避,甚至讓你深信不管怎樣的逃跑都是蒼白無力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顏烽火突然發出囂張跋扈的狂笑聲,仰著頭,絲毫不顧及脖子上炸開的傷口。
遇強則強,壓力之下,他本能的升出頑強的反抗。狂笑是抵禦壓力最好的武器,可以衝淡,可以讓對方升出疑惑,可以緩解自己因為壓力帶來的一係列負麵情緒。
一笑終結,顏烽火慢慢放下仰起的頭盯著天罰,猛地再次把頭高高仰起。
這次仰起的幅度比剛才大的太多太多,幾乎整張臉頰朝向天空。伴隨著這個動作,咽喉部位開裂的傷口瞬間遭到開裂式撕扯,一股股血水順著翻開的皮肉狂湧而出。
“嗷嗚嗚嗚!!!……”
淒厲的狼嚎聲仿佛一團爆裂的火焰,從顏烽火的胸膛點燃,順著器官向上狂湧,在空氣的作用下熊熊燃燒,倒了喉嚨的時候化作一道火龍,凶悍無比的昂揚衝上天際。
嚎叫聲中,天罰的眼神猛地眯了一下,呼吸竟然變得有些沉重。他發現自己散發出的鋪天蓋地氣息,竟然硬生生被顏烽火突破一個缺口。
不錯,顏烽火卻是硬是破開一道缺口。如果說天罰是夏日裏壓向大地的烏雲,象征著狂風暴雨,那麼顏烽火就是一座噴發的火山,足以把這片烏雲衝出一個缺口!
一旁的蕭何已經受不了兩個人身上的氣息,跌得撞撞的跑出十幾米,這才感到輕鬆許多。
“天罰,住手!”蕭何高聲衝天罰喊道:“顏烽火是我外甥,是我們家唯一的血脈!”
可平時把蕭何尊稱為主人,不管什麼事都畢恭畢敬的天罰卻像是換了一個人,根本不聽蕭何的吩咐。他一點一點站直身體,佝僂的腰身慢慢的挺直,沒有絲毫光澤的皮膚也開始泛著一抹蓬勃的生命氣息,並且皮膚下的肌肉開始慢慢的碰撞。
短短的時間裏,天罰仿佛年輕了十幾歲,臉上的神色絲毫不亞於一個精力充沛的壯年人。
“天罰!!!”蕭何發出焦急的吼聲。
可惜天罰依舊沒有理會蕭何,他凝視顏烽火,緩緩從衣服內抽出一把通體鍍銀的緬刀。
緬甸人不會打刀,多使用阿昌人家打製的刀具,長期以來,自成體係,形成了緬刀。緬刀做工考究,十分注重實戰性能,多用滲銀技術,做出來的光亮不易鏽。帶鞘長50厘,通長45厘,刃長28。6厘。刀麵兩側刻卷草紋,柄、鞘均為銅裝,小巧輕便,尤其適合近身刀戰。
“唰!”
刀刃破開空氣的尖嘯聲響起,天罰恍若一隻蒼鷹一般朝顏烽火撲去,手中的緬刀當胸而立,狂刺而來。
五米距離,最佳的搏殺距離。在這個距離上,天罰的速度到達極致,完全不像一個怏怏老人,給人感覺更像一個以速度見長的年輕人,恍若暴雨前的閃電,瞬間襲殺到顏烽火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