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的實驗樓?”洪森仰頭,看著這棟三層高的小樓。
小樓斑駁,小樓破舊,枯黃的爬山虎藤,就像一個籠罩整棟房子的大網,覆蓋了牆壁的四麵八方,隻有幾個小小的窗口,被特意清理出來,不過沒有打開,除了正中走道外,地麵上滿是落葉。
“也太殘破了吧!”洪森哀號。
心目中高大,明亮,神秘的研究機關形象轟然倒塌,就算是陰沉,你也得給我是地下模式吧,這算怎麼回事,難道堂堂上醫大,連蓋兩棟實驗樓的錢都沒有?
回頭望望10層的研究生樓,15層的大學生宿舍,還有27層的教學樓,12層的行政樓,不像啊,真的不像!
洪琳左右看看,走到一邊,伸手在一塊牌子上劃拉幾下,把落葉撥開,敲敲已經看得出有不少念頭的水泥墩子,說道:“嘻嘻,哥啊,你這可就說錯了,這可是古跡來著,起建於1928年,1931年建成,上醫大,不,全華國第一棟大學醫學實驗室,這棟樓可是上醫大的鎮校之寶,上醫大的曆史象征,華國新醫學奠基人穀聞之教授,莫孺民教授,尚禮教授,可都在這棟樓裏教過書,做過實驗。”
“好像都不認識。”洪森撇撇嘴,跟我說醫學大家,這不是對牛彈琴嗎,不過很明智的沒有把這話說出口來,雖然現在小妹不若小時候調皮,但是敢對其心目中的大師不敬,一頓粉拳是少不了的。
走到水泥碑前,仔細一看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水泥,而是一塊石碑,隻是時間太過於長久,風吹日曬,外表已經灰白灰白的,看起來跟水泥差不多。
“上京市濟民醫科學校,第一醫學實驗室,負責人:胡延世,承建人:胡海民”
簡簡單單的幾個繁體楷字,寫盡了曆史風霜,由於風雨,邊緣已經有些圓潤,但掩蓋不住當時的意氣。
濟民醫科學校,曾聽洪琳說過,就是上醫大的前身,一次被毀,兩次南遷,最後又回到了原址,跟數個大學合並後,最後定址上京,建立華國上京醫科大學,並在全國十二個省會直轄市設有分院。
戰亂年代,四麵一片槍炮聲,敢於投資興建大學學院的人,都不是平凡人。
洪森手拂過石碑,感慨了一下,那時的人,跟現在的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小琳,你這麼帶我進去,沒問題吧?這可是實驗室誒。”看著開門的洪琳,洪森問道。
“沒事啦,又不是什麼機密實驗室,平時這裏也沒少被人參觀,況且這裏還是營養學係學生的實訓中心,三天兩頭有學生來這裏做實驗,帶你進去參觀參觀沒什麼啦,正好今天韓老師帶著營養學係老師去培訓,要一天時間,我帶你去我做實驗的調配室轉一圈,平時那裏可是不讓人進的。”
“不讓人進,那你帶我去,你們的韓蓓琳導師不管?”
“沒關係啦,不讓人進是平時那裏有人做實驗,怕出麻煩,今天一個人都沒有,怕什麼。嘻嘻,正好今天有幾個實驗還沒做,你幫我打下手。”
“喝,丫頭,感情你是找我當雜工來了。”
“嗯哼,不行嗎,小時候都是我給你打下手,當雜工來著。”
“……”洪森眼角抽抽,拿小熊蘸機油說是潤滑,被老媽揍一頓,拿虎鉗摔個跟頭砸腳,沒砸自己的,拿個改錐沒站穩,老爸屁股上一個大包……種種實例,數不勝數,舉不勝舉,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你那也叫打下手,自你5歲起,工坊的危險度逐年上升!”
“嘿嘿!”洪琳幹笑兩聲,看來也回想起當年的糗事,臉紅成蘋果,“起碼也幫忙了嘛!”
“嗯,沒錯,倒忙也是忙!”洪森翻了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