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笑如冬雪裏的梅花(1 / 2)

方祖賢說道:“天降大雪,難道隻不利我們行軍麼?難道白夏國那邊,景泰那邊便不下雪了麼?我們行軍不便,白夏國同樣難以行軍做戰。而且,他們人馬眾多,又是進攻的一方,兵馬糧草的行進遠遠甚於我們。”

“我倒是祈盼這雪下得越大越好,一來可以緩緩白夏國的進軍速度;二來,雪大得越大,河水就會凍結的越結實,我們過河就越快越安全。”方祖賢轉首望向伍德,道:“伍德,你可是做過參軍的,所曆戰事也不少。”

方祖賢歎道:“如今看來,著實讓人……”

伍德眉頭一皺,問道:“怎樣?”

方祖賢不答,激道:“或許是我一時看走了眼,或許,是你心存懼意,不敢戰!”

“豈有此理!”伍德一聽,退後一步,挺胸按刀。

“大膽!”楊前、劉落兒等在旁見了,立即上前橫刀,護在方祖賢身前,喝道:“上官麵前按刀怒目,伍德,你這是想要做亂麼?”

伍德一聽,心頭更怒,一個小小的親兵居然如此直接自己姓名。可一念及軍律,不由氣短了七分。依大梁軍律,他按刀怒目上官,可是大罪。

方祖賢見伍德動怒,也毫不在意,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當下,示意楊前等人退開,上前一步,朝伍德道:“我素知伍將軍勇武有膽,此時一見,果不其然。”

接著,話頭一轉,道:“我欲與伍將軍你堂前一賭,你可敢相應?”

“如何賭法?”聽方祖賢轉稱自己為伍將軍,伍德心中怒意又散了兩分。

方祖賢輕輕一笑:“就賭人頭。”

“賭人頭?”伍德一聽,原本高高揚起的眉毛立時平平相蹙於眉心。

“伍將軍怕是想岔了。”方祖賢行至伍德之前座處,捧起案上兜鍪回身遞與伍德,說道:“我與你所賭的乃是犯境之敵的人頭!”

伍德一聽方祖賢賭的犯境之敵的人頭,不由心石落下,緊蹙的眉心也登時平展開來,問道:“怎生賭來?”

方祖賢手指伍永奇、映山紅與柳憶月三人,道:“永奇、山紅皆是你心腹,如今責為右翼,人馬與我中軍、左翼相等,若他們在戰事之中所獲敵軍首級過於左翼或是過於我中軍一半,則為你勝,反之則我勝,如何?”

伍德看了眼伍永奇三人,心知這三人若論勇武是及不上方祖賢的那些親信,也許所斬首級比不上胡二左翼,但要達至方祖賢中軍一半,卻還是極有可能的。

他也曆過不少戰事,深知戰場之上並不是誰夠勇武就能得勝的,更何況白夏國此次犯境的人馬至少在萬數,以鐵血營這數百人馬,一旦碰上了,逃命都來不及,哪還有機會大言斬敵之首?

退一萬步說,即便遇著了難得的機會,難道伍永奇等的右翼,要比方祖賢等人的手短上一半,夠不著斬敵首級?

伍德抬眼望向伍永奇與應山紅,兩人見伍德望向這邊,不由齊齊點頭,應了下來。

伍德也頜首以讚,轉頭問向方祖賢:“不知賭注是什麼?”

“贏了的請酒,輸了的卻是得替對方辦上一件事。”

“辦上一件事?”伍德一聽,心中不禁一警,問道:“什麼事?”

方祖賢哈哈一笑,道:“具體什麼事現在還不好說,總之不違天理,不觸國法便是了。”

伍德這才放下心來,道:“既是如此,那就……”

伍德探出一掌,方祖賢一掌迎了上去,當眾擊掌定以賭約。

擊掌約賭後,方祖賢轉過身來,望著門外飄飄灑灑的大雪,又道:“細細想來,總覺著此次白夏國犯境之事透著古怪。”

伍德隨而投目於堂外,問道:“怎生古怪了?”

“伍將軍生於此,亦長於此,應該對這西北之地的情況相當了解才對。”方祖賢說道:“想想看,大軍出征多在春秋之季,而西北本就苦寒之地,若非得已,很少聽說會在入冬時分出征對外的。”

伍德畢竟曆過戰事,聞言沉首道:“不錯。冬時出征,一來攻城略地極是不利,二來糧草及兵甲衣物等軍需供繼困難,故此,一般而言,常是事倍功半,甚難得勝。即便能得勝,也多為慘勝。”

“這便是我說的古怪之處。”方祖賢道:“素聞白夏國國主之弟,晉王白德安是當世有數名將,出戰以來,幾乎未償聞有敗跡。如此人物,又豈會不知冬時出征之弊?”

伍德聞言,似有所悟,道:“將軍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