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伯伯,他還沒有醒來麼?”
“他失血過多,所幸的是,體格強壯,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清醒過來。”
朦朧中,林曉似乎聽到了說話聲,兩道聲音似乎都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林曉努力想要掙開眼睛,卻感覺眼皮如山一般沉重。就這麼半睡半醒之間,林曉再次昏睡了大半天才漸漸蘇醒。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圈圓形的穹頂,由無數根柔韌的木條支撐起,呈傘骨狀,上麵覆蓋著不知名的氈皮。林曉努力撐起身體,四下掃了一眼,自己所睡的這個帳篷大約能容納十幾人,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不遠處擺放著一個圓形的木桌和四個絨布包裹的墩子,此時帳篷中一個人也沒有。
林曉坐起身,低頭檢查身上的傷口,發現自己所穿的衣服並不是之前逃跑時穿的那件。明白這是有好心人救了自己,心中感激。回想被那近一百名武者追逐的場景,此刻仍然心有餘悸。
解開身上的衣服,發現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紗布包好,扭動了下身體,那幾處傷口傳來陣陣酸痛和麻癢的感覺,不過並不影響行動。林曉稍稍安下心,重新穿好衣服,走下床。
剛剛站在那厚厚的毛毯上,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林曉捂著額頭,不由自主的重新跌坐在床上。這時,帳篷外的簾子被人揭開,走進來一位約有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著一件青色長衫,相貌儒雅,頜下一簇胡須修剪的整整齊齊。隻看外表,便像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儒士,與這充滿異域風情的帳篷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你醒了,先把這個喝了吧。”男子走到桌子旁,倒了一碗奶茶遞給林曉道。
不知自己昏迷了多少天,此時林曉隻覺腹中饑餓難耐,也不管碗裏是什麼東西,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喝了個幹淨。溫熱的奶茶入腹,林曉隻覺身體暖洋洋的,那頭暈的感覺也跟著減輕了不少。將碗遞還給對麵的男子,開口問道,“大叔,是你救了我麼?謝謝你!!”
“別謝我,我隻是醫你身上的傷,救你的是祖麗。”男子接過碗轉身走到桌子旁,將碗放在了桌子上。聲音雖然溫和,卻透漏著一股子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無論如何,還是要謝過大叔。”感覺到眼前這位大叔冷淡的語氣,原本還想問問自己身在何處的林曉也沒了再說話的意思,兩人就這麼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坐在桌子旁的那位男子打破沉默道,“你是中原人吧!!”說話間,看著林曉的眼光帶著些許哀傷,似是有難言的回憶。
“是的,大叔。晚輩名叫林曉,九華山長老林無聲門下弟子。”林曉聞言,急忙抱拳道。
“九華山?”那名男子低語了一聲,眉頭微皺,似乎在回憶些什麼。過了一會兒,男子輕笑著搖了搖頭,重新將目光落在林曉身上,嘴中問道,“既是九華山高足,為何會來大漠?”
聽到男子的問話,林曉羞赧的撓了撓頭道,“晚輩在門派成年大比中發揮不佳,因此被貶做外門弟子,來天陽鎮清風樓做掌櫃。”
“哦?既是清風樓掌櫃,又為何會被人追殺?”男子心中微微有些好奇,眼光中探尋的意味也愈漸濃重。再給林曉治傷的時候,男子便發現了他丹田奇異之處,更加怪異的是,林曉竟然擁有兩顆心髒!!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男子對林曉的身世和遭遇有些好奇,隻是從林曉平淡的話中,似乎並沒有什麼離奇的事情,這倒令男子更加的疑惑。否則以他對世事漠不關心的態度,如何會和林曉說這麼多的話?
“前輩似乎對晚輩很好奇?”這一天的逃亡,令林曉心中的警覺上升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雖然不會是看誰都像壞人,但起碼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輕易的就相信陌生人。
男子同樣感覺到了林曉眼中的警惕,輕笑了聲,拿出一枚火紅色的珠子,放在掌中把玩,嘴中道,“我隻是想知道,以你的實力,為何能擁有這個東西。”
看著男子手中那顆火紅色的珠子,林曉心中一驚,雙手在胸前摸了摸,才發現那黑衣女子交給自己保管的珠子已經不見了。如此心中確定,眼前的這顆珠子就是自己一直揣在懷裏的那顆。
林曉麵色嚴峻,冷冷的目光盯著對麵神情淡然的男子,反問道,“前輩為何無故拿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