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向虎雛在兩本書中的一個錯誤(1 / 1)

來稿摘登

作者:殷樂信

向虎雛先生在兩本書中三處提到我家,所述之事卻完全是錯誤的。

這兩本書一是《百年回望——辛亥革命誌士後裔憶先輩》,武漢出版社2011年9月出版(以下簡稱《百》);一是《向岩紀念集》,湖北人民出版社2011年9月出版(以下簡稱《向》)。在《百》著第四百一十九頁,向虎雛寫道:“小時候,在祖父帶引下,我曾有幸見到此案(按,指清末武昌日知會“丙午之獄”一案)中解放後健在的三位老人——張難先、殷子恒、梁鍾漢。特別是家住曇華林馬道門的殷老。記得有段時間祖母天天去他家探望,原來他在一紗廠做工的女兒失蹤,老人急瘋了登報滿世界尋人。”

這段文字是在此書收錄的向虎雛先生寫的《辛亥百年張良廟前憶祖父向岩》一文中。同樣,這篇文章這段文字見於《向》著第一百八十七頁。《向》著二百六十九頁中還寫道:“小時候,我陪祖母多次造訪殷子恒老先生家,殷老家在武昌曇華林馬道門,毗鄰曇華林小學,是一處坐東朝西帶簡易甬道都市裏的柴門農舍。”

先界定一下向虎雛先生所說的“小時候”。向先生是國內著名的武漢大學衛星導航定位技術研究中心教授,網上查到他出生於1946年12月。那麼,他“在祖父帶引下”和“陪祖母多次造訪”的“小時候”,應該在1950年至1957年之間吧,因為我的祖父殷子衡(亦名子恒)是1957年秋季去世的。

然而,在向虎雛先生所說的“小時候”這段時間,我祖父卻不住在武昌曇華林。抗戰勝利後,祖父從鄂西恩施退回武昌,直到去世,一直居住在武昌彭劉楊路125號。彭劉楊路在武昌城內靠西,而曇華林靠東,兩處相隔甚遠。這是向文中的第一個錯誤。

再說開一點,祖父從未在馬道門住過,即使是在抗戰前,祖父也是居住在鶯坊巷,那時向教授還未出生,應該在他的“小時候”之外吧。

第二個問題是:“他(按,指我祖父)在一紗廠做工的女兒失蹤。”

但我家長幼幾代人,都沒有這個“在一紗廠做工的女兒”,也就談不上什麼“失蹤”、“急瘋了登報滿世界尋人”的事了。

我祖父有兩女一子,順序是長女昭素,子愛生,次女靜慧。愛生是我父親,昭素是我姑母,靜慧是我姑姑,我家依黃岡故鄉習俗,我稱呼昭素姑母為伯伯,稱呼靜慧姑姑為二爺。昭素伯伯和靜慧二爺都上過教會學校,通曉英語。昭素伯伯一輩子從事教會工作;靜慧二爺則一直在學校教書,她們二位一生都沒有與任何紗廠接觸過,也一生都沒有任何失蹤之事。何況在向教授的“小時候”。她們二位都年過六旬,怎麼做工?

順便說一句,辛亥革命後,我祖父即遠離政治,獻身宗教,曾擔任基督教武昌聖公會會長,彭劉楊路附近的聖三一堂,就是我家宗教活動之處。

通觀向虎雛先生文章中寫到我祖父的幾處文字,還是滿懷敬仰之情的。所以,我寧願相信向虎雛先生的錯誤是記憶有誤。是無心之失。但令人費解的是,在這兩本書出版之前,世交至友李文熹先生就聽他的朋友、民俗專家劉謙定先生轉述過向虎雛先生這個說法,李文熹當即指出這個說法是錯誤的,並請劉謙定先生把這些都轉告向虎雛先生,免得以訛傳訛。據劉謙定先生說,他是如實轉告給了向虎雛先生。那麼,為什麼事過近一年之後出版的這兩本書中,向虎雛先生仍然堅持寫上他的錯誤說法呢?

我是1932年出生的,比向虎雛先生虛長十四歲,我家的事,我應該比“小時候”的向虎雛先生知道得多些、記得也清楚點吧?真不知向先生心裏是怎麼想的,是個什麼意思!子虛烏有之事,還請向虎雛先生給予必要的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