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日食記》薑軒:搖滾廚房(1 / 2)

日食一味,記錄小小時光,與內心的渴望。

開網店、出圖書、拍電影,商業擁抱文藝暖男。

本刊記者 韓璐

“小胖,你來把他帶走,他在調戲我們的客人。”這裏的“他”是一隻貓,名叫酥餅。看得出來,長相俊俏的酥餅君在這個8人的工作室裏被照顧得很好,優雅、自在、不懼人。

酥餅君是溫暖治愈係的美食紀錄短片《日食記》的監工和形象大使,而那個讓人把貓帶走卻又忍不住輕撫一下的人,便是身兼《日食記》的導演、編劇、主演、文案多職的薑軒——上海罐頭場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創始人。

“很多人看了《日食記》後都說想來我這兒工作,但我應該不會招粉絲,畢竟現實並不如劇中所呈現的美好。”他指著身邊的沙發說,“我常常加班到很晚,累得不行,然後在這裏歇會。幹我們這行的,這才是常態。”

事實上,《日食記》對於薑軒以及他的工作室而言,已經成為不願棄之的互聯網產品,這部原先隻是玩票性質的短劇如今儼然有了特殊的品牌效應。

幾周前,薑軒剛嚐試了一次互動答題寄送《日食記》明信片的活動,近8000名粉絲的熱情參與讓團隊慌了手腳的同時,也開始清楚意識到《日食記》的號召力,“我們估計參與人數在1000人左右,寄送100到200套明信片,但實際上我們寄送了近2000套。”

搖滾青年

《日食記》裏的孤獨、迷茫、悲傷、勇敢、自信,還有那些親情、愛情、友情,隱藏著薑軒的生活過往。

學財會的薑軒從來沒有從事過會計的工作,在大學選專業的時候,1980年出生的他,對於畢業以後要做什麼工作並沒有具體規劃。

2002年大學畢業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薑軒都賦閑在家,愛好音樂的他在空閑之餘組建了自己的搖滾樂隊,偶爾拖著樂隊走穴做些商業演出,隻不過報酬甚微。

回想起這段略顯拮據的時光,讓薑軒最記憶猶新的並不是那些演出的舞台時光,而是一道番茄炒蛋。“那個時候沒錢,我就經常給樂隊的人做番茄炒蛋,便宜營養,還特別下飯。”

2004年,薑軒想為那些和他一樣玩搖滾的人拍一部紀錄片,希望用影像記錄下他們最真實的生活。“其實這部片子沒有什麼成本,隻不過買了個DV,耗費多的是時間。第一次拍片,什麼都需要自己琢磨、學習。”

大學四年裏,隻學過平麵設計的薑軒對視頻技術一無所知,這部獨立製作的紀錄片《陽光下的靈魂》,他花了半年時間來策劃與製作,“我有紀錄片情結,當時隻是想記錄生活,但之後發現喜歡的人還挺多。”薑軒的首部作品不僅贏得了關注,還獲得了第三屆全球華人原創創意影片優秀獎,並在維也納音樂節作為獨立影片展播。

之後薑軒找到了第一份正式工作——SMG旗下視頻製作公司的編導。2006年,薑軒辭職並成立了自己的視頻工作室,員工隻有倆人,工作環境破舊且擁擠,接的第一筆單子是企業年會視頻製作,費用500元。

“其實在《陽光下的靈魂》拍攝之後,我依舊不確定自己真的會幹這行。”薑軒說,不想讓自己總陷入紀錄片追求畫麵精致還是真實性的矛盾中,因為這樣會讓拍攝的過程很痛苦,且周期漫長,收益難測。

之後的近7年時間,薑軒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接著商業視頻的活兒,工作室的夥伴走走停停。薑軒偶爾會懷念起那些年的搖滾生活,因為“簡單所以真的比詩還浪漫”。他並不認同 “要對食物充滿敬畏”的觀點,因為在他看來,沒有被人賦予意義的食物僅僅是物而已,“隻要人對了,一份幾塊錢的番茄炒蛋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會亞於一頓豪餐”。

一個人的紀錄片

如果不是《日食記》的爆紅,薑軒或許還是像過去7年間,糾結於客戶的要求,一遍遍修改,一次次商議,可能和現在有著不一樣的狀態和心態。“《日食記》對我們最大的改變是公司從乙方逐漸在向甲方轉變,我們有了自己的品牌,有了話語權。”

2013年末,薑軒的工作室搬了新址,在這個120平方米的工作室裏,有隨意壘著書與模型的置物架,低矮的原木桌,紅色的英倫電話亭,高高低低晃動的燈泡,還有擺放著瓶瓶罐罐與廚具的料理台,窗外有輕軌駛過,這些也是《日食記》裏最常見的畫麵。

“工作室地方寬敞了,也能按照我們的想法去布置,更重要的是他(酥餅)越長越美了。做了這麼多年視頻,或許可以拍拍我們自己。”《日食記》第一回“聖誕節的薑餅人”便在這樣的理由下誕生了。

“上傳第一集的時候純粹就是自娛自樂,沒想過會拍成係列。”薑軒說,工作室的原班人馬、硬件設備讓拍攝幾乎是零成本。“團隊一起工作很多年了,他們信任我,就當是陪我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