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真是就是這麼一回事,弦崩的太緊,會斷。
楊淼看到蕭垚的時候似乎便知道了一切的理由,或者是生活下去,或者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心,但是明白又怎樣呢,楊淼悲哀的想著,有些人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他穿著大夫找來的一次性拖鞋,呆站在病床邊,看著蕭垚的臉因為發燒不正常的紅暈,卻顯得有些可愛。腦中有著很多的問號,但是他又模模糊糊的覺得也許自己知道答案。
陳艾文忙前忙後的辦著手續,他避開楊淼跟醫生說著蕭垚剛剛捐獻骨髓的消息,商量著該怎麼治療。他現在完全不擔心蕭垚在見到楊淼會怎樣,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不是隻有一個誤會了,即使解釋,又從哪裏講的,事實在他們每個人麵前顯示的都是另一個樣子,讓人心碎的樣子。他甚至覺得有些感謝楊淼,若不是那個女人,蕭垚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多年的執念會化成一股一股的動力,支撐著蕭垚會繼續下去,不管多難,但是女人是他們之間的最大的禁忌,這是一個最有說服力的借口,我對你的根本就不是愛情,恰巧我很正常,我愛胸大貌美的女人。陳艾文知道他們之間的誤會大了。也許一輩子都說不清了。
楊淼腦中胡亂的過著這將近一個月來發生的事,隻覺得可笑,曾經最親密的人,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即使相差的歲數極大,但他可以肯定他們之間沒有代溝,但是這一個月是怎麼了,蕭垚麵對王淩的暴怒和離家出走,那顆徹底被擾亂的心,那霸道的表白,自己糊裏糊塗的應答和那些甜蜜的吻,從未有過的不告而別,還有今天的事情,誰能告訴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他有些泄氣,沒有見到蕭垚之前,他覺得自己早就已經恢複的很好,但在見到雨中那脆弱的人,為什麼似乎一切的堅持都已經沒有了意義,像是之前活著的日子都是白活,那些遵循的原則在一夜之間崩塌。
蕭垚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守在旁邊的隻有陳艾文,或許連老天爺都不給他們機會呢,守了一夜的楊淼,被陳艾文催著回去換衣服去了。陳艾文當時正接完蕭父的電話,對於蕭垚的事沒有提,回去的時候蕭垚已經睜著一雙大眼,有些迷茫的定在他剛進來的身上,他還沒開口,就聽見蕭垚沙啞的聲音,你妹的,你們給我打了多少睡,我想上廁所!陳艾文噗的一聲便笑了。蕭垚渾身軟綿綿的,自己掙了兩下,愣是沒起來。陳艾文趕緊上前,一手拿著吊瓶,一手扶著蕭垚的腰,把蕭垚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他本就比蕭垚矮一些,這樣的姿勢卻是異常的和諧,像是相攜一起了很久的人。陳艾文的心中美滋滋的想著。勾勒著以後那美妙幸福的生活。
解決完真的不少的存貨之後,蕭垚幾乎舒服的歎氣,完全沒有之前的頹唐和不確定的樣子,恢複了以前熱愛生活,那鮮鮮活活的模樣。陳艾文默默的想著,難道他在夢中把失戀期給過了。
其實蕭垚在昏迷之前就想開了。對於楊淼他有著深深的執念和眷戀,這將近二十年的陪伴,大事小事的磨合,楊淼幾乎是他一切重要人物的總和,爸爸,媽媽,朋友,兄弟,老師,他可能割舍掉這樣的感情麼,不可能!就是他對於楊淼的身體產生綺念的時候,也是沒有多長的時間便順從了自己的欲望,隻是想辦法讓楊淼也同樣的愛上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而已,這個明明比自己大的男人,卻長得秀氣而斯文,每每溫和的問著自己想吃什麼,催促著自己趕緊去洗澡,手指輕柔的撥弄自己的頭發為自己吹頭發,每天無奈的把自己從床上撈起來,甚至就連教訓自己的時候那些嚴肅的麵容,都是那樣的可愛生動,迷人的烙印在蕭垚的身上。所以當楊淼說著這種關係的斷絕的時候,他隻把這歸結在是自己還不夠好,甚至怪自己為什麼這麼早那麼衝動的就說出口了呢,回來的時候看到楊淼和王淩在一起的樣子,他幾乎腦中充血般的瘋狂,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慢慢想著,理著這一切的事情,楊淼是害怕了吧,這樣不正常的關係,自己還說走就走,是個正常的人都會害怕吧。自己在那時對於楊淼就像是怪物吧。喜歡男人的怪物吧,這個變態還從小在他的身邊,甚至不知道從什麼時間開始,對他產生了欲望,可怕的欲望。楊淼胡不接他的電話,繼續和王淩在一起時多麼正常的事啊。隻是自己還真是可悲呢。嗬嗬。同時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