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逃離(1 / 1)

7.

我想我永遠都會記得那突如其來的一天,半個上午安安打來電話,說有個東西要給我看,要我一定在家等他,進門後安安二話沒話,邊喘氣邊從包裏拿出一素白的信封塞到我手上,我奇怪地看著安安很是納悶,他的表情太凝重了,為什麼?讓我恍惚不知手上握著的究竟是何物,憑直覺我知道它一定跟蘇奇有關,難道是蘇奇……?就在我準備拆開封麵的當兒安安忽然仰頭長歎一聲,我疑惑地飛速瞅一眼信紙上的字,那熟悉的筆跡一下擊中了我。

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一醒來就感覺像生活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這種感覺越來越挫敗著我,所以我唯有出去走走了,其實好久以前我就有這種想法,苦於丘比還太小,雖然現在也是!別問我到底是因為什麼,說得出口的痛苦還叫痛苦麼!我那麼一個愛說笑的人現在連哭都不大會了,所以唯有逃,我隻想把我的傷心帶得遠遠的。請替我多多愛丘比吧,我相信你會給他全部的愛和幸福的,為你們祈禱!

已開始想念你的悠然

2012-8-20(一個我開始真正祈禱的日子)

我急切地讀完信直看安安,要他立即給我解釋“悠然去了哪裏?”還有“為什麼要去?”還有“遠方到底是哪兒?……你有關於此事的線索嗎?你們是否就此事交談過?”我慌亂得幾乎想對安安咆哮,這飛來橫禍的一切我拒絕接受!

安安——你知不知道這結果對我們來說是多麼殘酷?我淚眼模糊地反複看著信,我已分不清它究竟表達了什麼?遠方那陌生的世界於我是一片空白,隻有那可想而知的艱難、寂寞在不停搖撼著我,安安你告訴我她這樣做是在怨恨我麼?但是我說不出話來,我的語言表達能力已跟著消隱無蹤,安安不知所以地看我,神色無措!我背上的中樞神經霎時收緊,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站在我身後,腦袋裏也“轟”的一聲,意識徹底全麵著痛。

安安走近扶我坐下,從我手裏拿過信紙埋頭研讀起來,我垂著腦袋坐著,意識似已不存在或者不屬於我體,但這情形依然在極度地消耗著我……醒來後我想悠然也許是被誰哄到遠方去了,她一貫都是這麼敢作敢為,但是悠然遠方究竟有什麼呢?有丘比、蘇奇和我嗎?

——雖然蘇奇確是已徹底地走了,雖然我們生生地割裂了這份情——於你更是血肉的聯係,但是我們和他必定還在同一個世上同一個星球上,希望還不能算是徹底破滅,他的偏執不就是要對自以為是的命運求證麼?就讓他去佐證吧,多年來你心心念念的價值或許在這求證中更能凸顯出來!到時他如果醒悟了後悔了降下了他至尊的一切——他還是你要的那個他麼?

所以悠然,你這樣做再次創造了你命運的黑焰,那黑焰已在我潛意識中不詳地燒灼著我,為什麼不去謹慎一忍再忍?這麼多年來你沒發現你並不是上天的寵兒嗎?雖然父親在世時你過得極為優越,人生總有波折的時段,難道是我的多事粉碎了你平靜的生活讓你沒有退路?悠然,你知不知道安安此時是多麼擔心你,他一直在反複看你的信。

從安安手裏拿過信紙,我用力鎮定下來,再看,希求能從那些狼狽的字跡裏找到線索,但是那些字唯有冰冷地刺痛著我,原來悠然是這麼不堪負荷!“安安,你認清她了麼?她真是你說的那樣十惡不赦麼……你怎麼不說話?”我沙啞著嗓音質問安安,用力捏緊信紙!安安委屈地抽動著鼻息,一動不動,弓著背坐到我旁邊像在冥思苦想些什麼!

我的意識更深地懵起來,但我相信所有傷害過悠然的人得知後一定在後悔吧?(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我),所以悠然,你看這世上的事大多都蘊藏著轉機的,隻是我們做得還不夠,其實許多事熬過後再看事件本身你會發現一切並不像當初預想的那樣。

隻歎悠然再也聽不見我的訓導了,她擺脫不掉的絕望開始感染我,在我生命裏惡化,我的思維跟著極為混亂!悠然,你終是父親的摯愛母親的“囑托”,所以你萬不可有事。

安安終於扭過頭來看我,他蒼白的臉色漸成一種暗紫色,眉頭緊皺,似一下老了許多!我木然地看他,怨恨漸消,安安把手落到我肩上語氣無力地說:“現在再追到車站恐怕也是沒用了,不知道她會怎麼走!”我沒有答話,我的意識似已不再關心這個問題,悠然的出走在我潛意識裏其實早已是無疑的事,為什麼我一直都在疏忽呢?為什麼?我本是那麼窮於心思為她努力!

“去問問蘇奇吧,也許他知道點情況!”安安語氣憂傷地建議我,我迷茫的意識霎時一亮,“是啊,唯有蘇奇……”安安轉身慢慢地向陽台走去,似乎篤定我會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而我已是沒問就開始失望,我知道在蘇奇麵前我和悠然注定是法力難施,束手無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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