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稱呼?”青年笑著看著賈九。
“賈九!”賈九委屈地答道,臉上依然寫滿了無辜。
“我叫王超,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一雙強有力的手緊緊地抓住了賈九的手。
賈九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混身也跟著戰栗起來。他長這麼大還從沒有過這種感覺,這雙手上似乎充滿了真誠,抑或是其它什麼東西,總之自己一時說不明白。
周圍的幾個人都依次向賈九做了自我介紹。一天下來,賈九的心裏更加平衡了!這些人除了王超之外,幾乎都和他一樣,有些人甚至比他還淒慘,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倪進財在家裏等了整整一夜,也不見倪誌仁回來,他突然有了上當的感覺。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倪誌仁才躬著腰,滿臉憔悴地從外麵回來。倪進財看著倪誌仁的樣子,便斷定他一定又去鬼混了。想到自己拿出的那些錢,隻覺得心尖直痛,不禁破口大罵:“你個沒用的東西!倪家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敗家子,真是家門不幸啊!你怎麼就不能跟你大哥學學?”倪進財的大兒子倪誌忠和這個老二倪誌仁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首先,兩個人的長相沒有一點相像。倪誌忠身材魁梧,麵容俊朗,眉宇間透著幾分英氣。而這個老二不知是受了誰的種,身材高挑卻彎彎鉤,麵容白皙卻一臉奸相,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有時候倪進財也懷疑,是不是因為從小跟賈九一起長大被傳染了。其次,兩個人在為人上更是不同。倪誌忠頭腦靈活,辦事穩重。而這個老二也算頭腦靈活,卻盡幹傷天害理的事。倪進財要時時提防著他的這個敗家兒子,隻要一不留心,指不定家裏的什麼值錢的東西又移位別地了。由於倪進財看得緊,倪誌仁便常常對街房鄰居下手。鄰居都敢怒不敢言,如果被倪誌仁聽到誰家的怨言,那可是要爛瓜皮當帽子——黴到頂了
“我大哥是個啥?以後少在我麵前提他!惹急了老子,老子去南京幹了他!讓你永絕念想!”倪誌仁的水蛇腰突然伸直了,兩隻三角眼狠狠地瞪著麵前的倪進財。
倪進財氣炸了肺,卻不敢再說話,他覺得這個家夥心狠手辣,什麼屎都拉得出來。倪誌仁憤憤地鑽到屋裏睡覺去了,一直睡了一天一宿。倪進財這回算是長了見識,他覺得無論以後自己這個兒子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了。
倪進財每天仍帶著王三杆子去看戲。倪誌仁正好抓住這個時機和杏花鬼混,不過倪誌仁發現杏花這兩天對他冷淡了許多。倪誌仁憑著對女人的直覺,斷定杏花一定是又有新歡了,他決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晚上倪進財帶著王三杆子去看戲,倪誌仁也假裝離開。過不多時,躲在暗處的倪誌仁發出杏花鬼鬼祟祟的從後門溜了出來,直奔張家燒餅鋪的後門走去。倪誌仁頓時便明白了,這水杏楊花的杏花一定是和張二爺的獨子張順子又勾搭了起來。倪誌仁氣炸心肺,但他卻沒有動手。因為他知道,如果把這個杏花惹急了,沒準自己的事也會被折騰出去,到時候就好收場了。倪誌仁的三角眼裏放出兩道凶光,他決定伺機除掉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