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有才從賈九那特有的賈氏傳統身身材上,已經斷定麵前的這個人就是賈九,見賈九要跑,忙叫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你跑什麼,白瞎二叔我這兩天惦記你了,你也不請二叔我喝杯酒!”
賈九突然停下了腳步,心想:“從二叔的話裏,聽不出別的,自己還是先打聽一下吧!”賈九想到這裏轉身又回來了,摘正草帽笑道:“二叔真是好眼力啊,這樣都讓你認出來了,大侄子今天請你喝酒。”
“這還像那麼回事。”
賈九將賈有才請到了傅家老店,兩個人喝起了酒。
“二叔!這兩天還在忙著那個翠紅樓的那個娘們吧?”賈九不無諷刺地問。
“嗨!別提了!”賈有才一拍大腿,耷拉著三角眼,一臉倒黴相,“女人這玩意總是靠不住的!誰有錢他跟誰!”賈有才顯然是“失戀”了。
“二叔,上次抓的那個車夫怎麼樣了?”賈九笑著問。
賈有才將頭一斜,神秘地盯著賈九問:“你是說那個老許吧?”
賈九一驚,忙道:“是啊!”
“媽了個巴子的,他命大,於誌勇竟然把他放了,也許是因為他歲數太大了吧!我想不太明白!”賈有才說著將杯裏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賈九心裏一陣狂喜,老許沒事,自己心裏的這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老許最近這兩天一直關心著賈九的下落,見賈九安全地回來了,也便放了心。兩個人又來到了鬆花江畔。
“賈九,事情辦得怎麼樣?”老許關切地問。
“九爺我親自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賈九一臉的得意。
“你是怎麼出城的?”
“說出來嚇死你!我來到檢查站,站崗的日本兵見我來了,都爭著上前敬禮,一個勁地說好話,我就納悶兒了,他們到底為什麼這樣恭敬我呢……”
老許突然打斷賈九的話,“賈九你們家肯定祖祖輩輩都是喇叭匠子,天生就能吹,到你這輩子,他娘地改成吹牛了!越吹越大了,你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賈九此時突然收住了笑容,他把路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老許的眼裏也流下了兩滴痛恨的淚。
賈九機警地向四周看了看,見沒有別人,突然捋起袖子高聲道:“老子一把鍘刀天下無敵,一口氣砍了七十個鬼子的腦袋!我就想不明白這小鬼子的頭怎麼就這麼不結實,割腦袋就像割韭菜一樣。”賈九卡馬著小眼睛,似乎對自己的本事還有些懷疑。
老許也破涕為笑,指著賈九罵道:“你他娘地就吹吧,如果有人告了密,你小子還不讓小鬼子活剝了!”
賈九一聽老許的話,激靈打了一個冷戰,他此時到真的又害怕了起來。肖飛路上曾經和他說過活人剝皮的情景。賈九覺得後背直往上冒涼風,似乎正有一把日本軍刀已經從他的屁股後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