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煽男煽女(4)(1 / 3)

婆媳之間緣何戰爭不斷,其實是為了爭奪一個共同愛著的男人。有倫理學家認為,兒子是母親最後的“情人”。對母親而言,萬般寵愛集於兒子身上,含辛茹苦拉扯大兒子,而兒子一旦結婚後,就屬於另一個女人。快樂可以分享,愛卻不能。所以婆媳之間戰火不斷,因愛生怨,最終兩個女人都把怨氣發泄到夾縫中的男人。周旋在兩個女人戰爭之間的男人,疲憊不堪,當初因累結婚,最終也會因累離婚。

男人為什麼結婚?男人的不幸會不會從結婚開始?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寫到:用下半身幹活,用上半身思考。否則,你結婚很不幸,不結婚更不幸,因為你無路可逃,別無選擇。

2007年5月31日屈默於廣州

男人寧願做浪子

我那為師30多年的老父,年輕時一直夢想成為杜甫一樣的詩聖。結果時運不濟,天賦不夠,父親不得不在22歲的時候,把自己變成語文老師,為國家去培養詩聖。我便是父親一心想培養的詩聖苗子之一,我這樣猜想,是因為父親沒能實現他年輕時的理想,便如中國大多數父母一樣,寄望於後代去圓夢。我那慈祥的老母親常在我麵前,回憶父親在我幼年時對我殘酷的早教片斷。據母親回憶,在我還不認得“屈默”兩個字的時候,父親就教我背杜甫的“國破山河在”,如果背住了,便獎勵那時還算奢侈的糖果一顆。如果背不住,任憑我如何抗議,糖果終究是吃不成的。為了吃到糖果,我那時流著口水抹著眼淚,沒少受杜甫的折磨。據我仁慈的母親回憶,我那時經常是一邊背誦杜甫,一邊罵著杜甫,以致長大後,我一直不喜歡吃糖果,同時,與詩仙李白比較起來,我更喜歡李白。我估計與那時受到的早教摧殘有關。

好不容易挨到勉強可以分清電影裏的好人和壞人的時候,父親卻見我沒能七步做成名驚鄉野的“唐詩”,更沒有在七歲時寫就“鵝,鵝,鵝,曲頸向天歌”的驚世名句,隻得作罷,任詩聖苗子的我瘋長。從此,我便棄了杜甫,追隨李白瀟灑地“舉頭望明月”去了,追隨柳永去楊柳岸,看曉風殘月去了,追隨花間派詩人溫庭均、李商隱去聽“隔江猶唱後庭花”去了,甚至陪李清照“淒淒慘慘淒淒”亂扔柔情,還胡亂填寫諸如“回首處,美人淚眼,碎我心”之類的原創作品請父親點評。父親見我“日漸墮落”成柳永一樣的“花花公子”,不由對母親仰天長歎一聲:原以為幼時讓屈默背杜甫,能受杜甫憂國憂民之感召,成長為杜甫一樣的賢良之士,哪知這小子卻學李白,像個浪子放蕩不羈,終日沉湎花間派詩人的卿卿我我,婉約派的兒女私情,真是屈氏家門不幸啊!

待我長到可以與父親說“如果這輩子我成不了詩人,我一定要讓我的孩子成長為詩人”時,父親扼腕歎息:我寄望於你,你又寄望於下一代,真是惡性循環啊!從此,父親空留餘恨,獨自與酒為伴,拒絕與我探討關於詩人的任何話題。

沒有詩人相伴的日子,我迅速成長為男人。在某個夜晚,舉頭望明月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在成都杜甫草堂拜謁詩聖的茅屋,不覺倍感淒涼,一千多年前的兩個才氣逼人的男人,一個譽為詩聖,一個稱為詩仙。好男人詩聖潦倒不得誌,住在草堂憂思天下,鬱鬱寡歡,空有一腔抱負,飲恨鄉野。而浪子詩仙李白卻縱遊天下,飽纜大好河山,得意時,竟然可以讓母儀天下貴為國母的楊貴妃為他倒酒,甚至讓權傾一時的高力士為之脫鞋,做浪子如此灑脫,真是人間極品。與好男人杜甫同樣命運的大才子屈原,也是鬱鬱不得誌,留下《離騷》投江而去。

好男人活得累,自古使然。而浪子卻活得詩意盎然,活色生香。遠的比如浪子柳永,終日花前月下,香豔無比;比如浪子李白,杯酒人生,灑脫快活,卻一樣名留青史。近的比如浪子徐誌摩,每日人間四月天,比如浪子鬱達夫,中西美女通殺,照樣史冊有名,而同時代的魯迅,卻一個都不饒恕,呐喊著一個人去戰鬥,身心疲憊,以致英年早逝,令人唏噓不已。

在當下紅塵凡世,更是浪子得道,好男人失意。在官場,浪子如左右逢源的韋小寶,呼風喚雨,春風得意,財色兼收。在情場,浪子是如魚得水的楚留香,老少通吃,美醜兼得,一網打盡。

最近,我在寫一組情感方麵的文章時,驚異的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女人喜歡讓她笑的男人,但最後愛的卻是讓她哭的男人。盡管有歌詞矯情的唱道: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但好男人往往得不到女人的青睞,而常常讓女人在心裏流淚的浪子,卻能得到女人的真愛。從古自今,似乎都是如此。

但做浪子是需要天賦的,而且浪子是女人的眼淚打造出來的,套用魯迅先生的話說:世上本沒有浪子,被女人罵得多了,也就成了浪子。既然浪子一樣可以名留青史,而且浪子回頭貴過黃金,更重要的是還能得到女人的真愛,那麼可以在詩聖和詩仙之間取舍的話,男人寧願做浪子,隻要不是浪得虛名。

2007年3月28日屈默於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