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凡夫俗女(2)(1 / 3)

所以我最怕離別,盡管我一直喜歡婉約派的詩詞,那種古典的離愁別緒總讓我充滿唯美的感慨。但一旦身邊的好友因故離別,去開始另一段生活,我的內心深處總充滿憂傷,充滿深深的懷念,充滿一種生離死別的絕望。

當美女記者覓覓把一直放在她辦公桌上的那株長得很茂盛的浮萍轉送給我的時候,套用了我在辦公室常用的一句台詞向我道別:人生何處不相逢,16年後我們再相見。

不要說再見,說永別吧。我故作輕鬆地笑著說,所謂再見,就是離別後再也見不到了。我們所謂的人生何處不相逢,其實也是在自己安慰自己,或者說自己欺騙自己。離別後,人生何處相逢過?

從我求學開始,每逢一個階段的畢業前夕,不少同學和朋友都會滿含眼淚,在留言本上激情地寫著:人生何處不相逢,屈默,我們十年後再相見。當多年後,當我整理書房時,無意翻開那些塵封多年的留言本,讀著那些依然讓我感動的留言告別,我突然感慨萬千:離別後,人生又何處相逢過啊?何止十年?甚至一生中很多人都不可能有機會相逢了。

看著有些發黃的留言本,還有那些發黃的老照片,許多麵孔,許多名字,我竟然很陌生了,在心底竟發出“我們曾經相逢過”的疑問。不是我絕情,而是歲月無情,世事難料。曾經在你生命中劃過痕跡的朋友,一旦離別後,你又相逢過幾個人?而更多的是一別就永別了,此生都難以再相逢。雖然我們常說,地球是圓的,可每個人運行的軌跡不同,選擇不同,人海茫茫,擦身而過,或者失之交臂,都是不得已的事情,也是常有的情景。俗話說的人生四大喜事,其中之一就是他鄉遇故知,既然前人把他鄉遇故知列為人生四大喜事,也可見離別後要相逢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情啊!

沒有人一生中沒有離別,也沒有人一生中能拒絕離別。在這漂泊的路上,沒有人會停留著永遠等你。因為離別後,就可能意味著此生的訣別。人生不就是在這離別中走完一生的嗎?

走在一起,是緣分;一起在走,是幸福。所以擁有時,要加倍珍惜。人生中,真正讓你應該珍惜的是眼前人。有句話說得很深刻,觸痛靈魂:青山常在,綠水長流,若我離去,後會無期。

2007年6月30日屈默於廣州

浪子周明全

“像世界上最俗的人一樣俗,像世界上最雅的人一樣雅。”這是浪子周明全在博客上的一句宣言。解讀這句話,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拿我一直認為最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要俗的時候,像阿Q見吳媽“我想和你睡覺”,單刀直入,直奔主題。要雅的時候,學楊過和小龍女,隻牽手決不做愛。浪子周明全選擇兩個極端,大概也是不想生活過得太過平淡,不想情感曆程波瀾不驚。或許他要表達的是,要愛就愛得天翻地覆,海枯石爛,要恨就恨得不共戴天刀劍相侍。我一直欣賞這樣的血性男人,盡管這樣的男人或許不夠圓滑,不太世故,但至少活得真實,活得坦然,甚至活得活色生香。

坦誠說,我對彩雲之南的雲南是充滿好感的,不僅僅是美麗的孔雀公主曾是我少年時的夢想情人,也不僅僅是那個古老的女兒國曾讓我浮想聯翩,單就質樸的西雙版納原始叢林就讓我無限向往,更別說麗江古城的感傷豔遇,大理洱海的風花雪夜。所以,在彩雲之南的雲南,在風花雪夜之都的大理,孕育一個風流瀟灑的浪子,應該是情理之中。遙想當年大理王段氏家族香豔風流,豔名遠播,並不比江南的杜十娘豔俗。讀浪子周明全,有很多情節是關於大理的。一個男人與一個城市糾纏不清,那一定是有一個女人與之愛得死去活來,以至因愛生怨,因怨生恨,最後糾纏一生,傷痛一生,回味一生。

我喜歡去解讀那樣的城市情節。曾在《屈默點評中國城市》中寫到:女人裝飾了城市,男人豐富了城市。一個沒有感情糾葛的城市,應該是非常蒼白的,甚至有些單調,讓人乏味。風花雪夜的大理,在段氏家族的演繹中,讓人充滿無盡的想象。同樣,在浪子周明全的筆下,大理充滿曆史的詩意憂傷和愛恨交加的情感糾葛。煙、酒、女人,是浪子周明全寫大理不得不使用的語境元素。他寫他的女人,纏綿柔情,他寫他的情感曆程,風月無邊,他寫他的隱秘故事,愛恨交加。在煙霧中迷茫,在烈酒中麻醉,在女人中糾纏,這就是浪子周明全與大理的冰火交融的真實寫照。

一個女人一切心傷的過往,都與愛情有關。一個男人故土難離,或者遠走他鄉,一定與女人有關。在我多年飄忽的生活中,我給自己總結過一句話:愛恨情仇不一定與愛情有關,癡情等待不一定與風月有關,或許隻關心情。讀浪子周明全,我總能找到我曾經的影子。或許,他的愛恨情仇風花雪夜更多的也是一種心情,女人隻是文字中代言的主題,與愛情無關。

世上本沒有浪子,被女人罵得多了,也就成了浪子。我曾在《男人寧願做浪子》一文中寫下這句話的時候,隱藏了一句潛台詞:隻要不是浪得虛名,男人寧願做浪子。因為浪子的人生豐富多彩,浪子回頭貴過黃金,更重要的是浪子活得真實。我一直認為,敢自稱浪子的男人,是需要勇氣的,猶如一個女人,要承認自己是壞女人是需要足夠的勇氣。老婆是別人的好,兒子是自己的乖,這年頭,麵對現實,勇於承認自己的不是,那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浪子周明全在大理用筆真實的解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