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微弱的老人看著眼前坐在黑暗中的黑影道:“你走吧。你能學的都已經學到了。跟你來這裏時想象的一樣,你學到了我所有的東西。”
那黑影一動不動。似乎隻是一個黑影。
老人說完剛才那句話,體力明顯不支,平複了好久,才又開口道:“我隻希望你能記得自己的初衷,不要像我一樣。”
黑影站起身,他那修長的身形在黑暗中顯得無比高大,遮擋住老人病榻上的所有亮光。他沒有說話,轉身朝門外走去。
老人再次開口,似乎用盡自己身體中的力量,叫了他一聲道:“光影。”
他停住腳步,但卻沒有轉身。老人微弱地聲音說道:“記住,他還是比你強大。”
光影的身形一閃,已經消逝在屋外。老人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雙眼閉了起來,似乎沉睡了過去。
醫院大樓外的高空中劃過一道明亮地閃電,緊跟著一聲悶雷從天際傳來。
傾盆大雨。
光影將帽衫的帽子戴上,雙手插在牛仔褲袋裏,沿著馬路中間走著。他的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
又一道閃電閃在他身後醫院的大樓上空,照亮了半個街區。
他知道,屋裏躺著的那個老人,或許已經永遠離他而去了。
一路駛來的汽車都在朝他鳴笛,有的甚至打開車窗破口大罵。但他始終不躲避駛來的車輛,自顧自地走在馬路中間。車輛響起刹車聲,喇叭聲,叫罵聲,他充耳不聞。
雨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砸在馬路上,砸起水花。
遠處傳來一束刺眼的燈光,緊接著就是一陣很響的車喇叭。
一輛油罐車正拐過街角,朝著他駛來。
開車的司機看到前麵馬路中間的人,不停地按著車喇叭。大雨聲似乎遮住汽車喇叭的聲響,那人好像根本聽不見司機的催促,仍舊走在馬路中間。油罐車司機再也忍不住了,開口連罵幾句****後,一腳刹車踩了下去,油罐車的車體在雨水積聚的馬路上滑行著,車體發出刹車的刺耳聲音。
司機眼看著就要撞到麵前的那人,他不再咒罵,而是想象著這巨大的車體將此人碾碎的恐怖場麵,嘴裏輕哼著god,驚恐的看著車體將人影吞沒。
可是,卻沒有車子撞擊人體地顛簸感。
油罐車停在馬路中間,司機驚魂未定地喘著氣。他顫顫巍巍地從車裏下來,冒著大雨朝車後看去,什麼也沒發現,預想中的血水也沒有。
他蹲下來,去查看車下,也沒有任何屍體,他既吃驚又迷惑,剛剛明明有一個人在車前啊。
光影站在樓頂。隻是一轉眼。
剛剛,油罐車的轟鳴把他的思緒拉回現實,他睜眼看去,油罐車正衝自己撞來。光影麵無表情地看著撞過來的車頭,身體輕輕一提,整個人淩空躍起,雙腳在油罐車的車頭上一點,借著向前的力,光影躍上車頂。他微微向前快跑兩步,雙腳在油罐子上再點,身體靠著這縱躍飛向路邊的居民樓,他雙手一攀,抓住橫在空中的逃生梯,緊接著身體朝上撐出,雙腳蹬在逃生梯的鐵欄邊,雙手再次抓出。幾個縱身,他就來到屋頂,
油罐車剛剛停了下來。
光影看著不遠處的醫院大樓,一轉身,朝著樓下躍去,消失在雨幕中。
亞利桑那州。
鳳凰城。
萊克頓酒吧。地下賭場。
嘻哈打扮的一個黑人從賭場擠出去,推開一扇側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