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記不得自己的這裏躺了多久,這期間有無數的穿著白大褂的人在我眼前晃動,透過麵罩的上那模糊的玻璃,我幾乎分辨不出他們的長相。我多次努力試著說話,但都發不出聲音。不知道是因為我耳朵裏戴著些什麼東西聽不見還是我真的無法說話,我想跟他們溝通,但他們似乎對我是不是想說話不感興趣,這些人來就是低頭在我身上做著些什麼。其實我也隻是猜測,因為我根本無法低頭去看,我隻能看到每次他們都在我身邊站好久,我想那應該不是欣賞我的肌肉。
每天的飯食也很簡單,說它簡單,其實是因為我完全不知道我吃的是什麼。每次都會有一根管子不知如何伸進麵罩,然後準確無誤的對著我的嘴,我不得不張開口去含住它,然後它裏麵就會有一些液體流入我的口中。甜甜的味感,而且很神奇,每次吃完之後,我都感覺大腦極度的清醒,胃裏仿佛吃下一頓大餐一樣的飽。
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但我想核爆一定對我的身體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而這夥每天都不搭理我的人一定是在為我的健康著想,努力治愈我那感覺不到的腿和發不出聲響的嗓子。
每天我都會想起林飛他們,有時候那群人站在我身邊,我會突然覺得他們是林飛、威廉。我的眼淚就會止不住的流下。我承認我是個特別感xìng的人,我深知核彈爆炸的威力,如果不是海水和裂縫救了我,現在這群人隻能對著我做屍檢。所以,林飛他們已經離我而去了。
我想起jessica,我抱著她墜落海中,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她之前還受了嚴重地槍傷。這群人救了我,應該也救了她吧。
我的伊娃,現在仍不知道在何處。我無比的想念她。多希望回到以前在一起的rì子啊。我倆躺在卡特利亞號的甲板上,zìyóu自在地暢談著,那種畫麵,我無數次在夢裏回去過。
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我躺在這個房間內,動也動不了。
厚重玻璃牆壁的外麵,是我現在還無法知道的世界。
玉兔睜開眼,一片黑暗。
她搖搖頭,身上的傷是她無法動彈。她努力地忍住疼痛。
這幾天,她每天都會被拖進一間昏暗的小屋中飽受一頓拳腳,那些壯漢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個瘦弱地女子而下手很輕,相反,她每次被他們折磨手段都是極其殘暴的。毒打並沒有摧毀玉兔的意識,這麼多天下來,她守口如瓶,什麼都沒有說,即使那天那個長相醜陋的外國人將她的一堆資料都扔在她麵前,她還是什麼都不說。冷笑是她唯一堅持著的堅定意誌。
那群混蛋在毒打她之後,**了她。
玉兔沒有反抗,甚至連身子都沒動一下,任由他們在她身上胡作非為,隻是在攝像頭後麵盯著玉兔的那個男人永遠也想不到,玉兔的眼神不是飄渺,而是無盡的冷笑和無盡的殺意。
大門再次被打開,玉兔朝門外看去,一個彪形大漢走進來,伸手抓住她的頭發,拖著她,將她拉出門外。玉兔的身體一直被大漢拖在地上,地板上又增加了一道新的血痕。
玉兔被扔進一個小屋,她癱在地上,大漢站在一邊。玉兔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老婦人坐在她麵前。老婦人的笑容很和藹,更重要的是,老婦人是個亞洲人。
老婦人走過來,把玉兔從地上扶起來,扶到她剛剛坐的椅子上。玉兔眯縫著腫脹的眼睛看著老婦人。
老婦人微微一笑道:“張璐?我可以叫你璐璐嗎?”
玉兔沒有說話。旁邊的大漢一拳打在玉兔的臉上,玉兔忍住疼痛,吐了一口血水。
老婦人衝那人怒道:“嘿,美國zhèngfǔ就是這樣暴力對待女孩子的嗎?滾開!你這頭笨重地大象,滾出這間房子!”
那大漢被老婦人說的一愣,悻悻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老婦人走到玉兔跟前,從口袋裏掏出一方手帕,將玉兔臉龐的血水擦掉,說道:“很漂亮的女孩。我年輕的時候也很漂亮,你相信嗎?”
玉兔看著老婦人,那張已經老去的臉龐依舊顯得很有氣質。玉兔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突然有了跟眼前這個人交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