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黃小術受傷住院(1 / 3)

小藍要高考了,她的人生早已被老黃規劃好了,考北城的美院,然後教書育人。她好像也接受了這個規劃,跟著小君君一起考美院,一起在北城生活終老。

大君君和小芋頭一起當兵去了西南。因為小芋頭和大君君的離開,他們那個小團體暫時消停了,術術也有一年沒挨他們的揍了。剩下的人該惡補功課,該找下一步門路的,都各自在家該做什麼做什麼了。

小藍也開始特別的安靜、用功。她怕考不上就會離小君君越來越遠。她無法想象身邊沒有了小君君她會怎樣,就好像沒有了一個可以讓自己毫無掩飾的人,小君君可以包容她一切的任性,可以一直溫暖著她,鼓勵著她,讓她覺得這個世界沒有罪惡,隻有美麗。如果沒有了小君君她就如同一隻迷了路的羔羊。

這一年,術術已是有著一年工作經驗的政法係統的一名記者。回家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偶爾回來還是會帶一些小玩意給小藍。他已習慣,從來看不到小藍欣喜若狂的表情,但他明白小藍是喜歡那些東西的,因為釘在他門上的袋子裏一直是空空的。

其實,黃小藍是因為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理會術術的這些心思,逐漸長大的她開始把術術當成了這個家庭裏的家長。在這個家,黃小藍見到術術的時候比老黃多,她從來不曾聽到他開過玩笑,平時裏對她噓寒問暖都象是一個長輩。

在這個家,術術比老黃更近於黃小藍,漸漸的她也開始依賴這個表麵上她不領情的哥哥,至少回到家還有個屁顛屁顛的人在討好她。她對老黃早已不抱任何對自己好的幻想,這不,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老黃還在和老婆在國外遊曆。

雖然表麵上她還是對術術冷漠而不屑,但從內心裏她早已把術術當成了這個家的一分子,或者說術術是這個家對她最親最近的人,每天放學回到家,如果沒有看到術術,她的心裏就會有一些失落。

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黃小藍,就是當初術術挨揍的時候,如果他還手的話,那幾個無名小輩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可是他從來沒有還過手,任那幾個小暴君的拳頭雨點般的打在他漂亮的臉蛋上,忍著痛還要稍作振奮才回到家,還要看著她和小君君偷偷的擊掌慶賀。難道他真象小芋頭說的那樣,真的是個“受虐狂”嗎?

一個多月沒看到術術,黃小藍莫名的有些想念起他來。她想到,如果高考那天術術象別人家的家長一樣跟在考場外等著她,一想到這裏她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想立即將術術從她腦子裏趕走。

她甩了甩頭,想將那一瞬出現在腦子裏的術術甩開,看著前幾天剛畫好的一幅畫。這是她學美術以來最滿意的一幅了,準備交給美術老師作為自己畢業的一幅作品: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陽光透過樹幹照在地上的小野花上,淡紫色的小花上沾著露水晶瑩剔透,隱隱的看見遠方有一隻小鹿正在向森林外奔去。這幅畫靈感來自術術給她從雲南帶來的一幅刺繡,是一幅一隻活靈活現的小鹿刺繡圖。

透過眼前這幅畫她仿佛看到了她這一生,就這樣在別人畫好的軌跡上行走。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襲來,她怕和小君君分開,但又不甘心就這樣被別人安排好了命運。

她躺在地上,錄音機裏傳出那年流行的歌聲“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黃小藍心中煩躁不安。

她想起,如果大君君他們還在,她可以偷出老黃的“老窖”,擰著酒瓶找大君君喝酒,一解煩悶不堪的心。

她想去找小君君。雖然小君君一直反對女孩子喝酒,但每每在黃小藍豪飲的時候,他總在一旁默許著,他會等小藍喝醉了,解了不快之後,將她背回家去。但她又不忍心將任何時候都安安靜靜的小君君帶入自己這種煩燥、浮躁的情緒之中。她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聽著錄音機裏傳出來的歌聲“回憶在記憶中的我,今天曾淚流……”眼淚竟然莫明的流了下來,她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劉媽推門進來說:“小藍把這個湯給你哥帶到醫院去,他都住院好幾天了,你學習忙就沒告訴你,今天你給他帶去吧,小亮的車在外麵等你。”

小藍坐起來,走出門外。

“他不是出差去了嗎?身體那麼好怎麼會生病的呢?”她不太相信劉媽說的話,雖然有時候劉媽會逗小藍玩玩,但術術在家向來都是中規中矩的,劉媽不會拿這個事來給她開玩笑。